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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又被他养起来了，有几盆娇得很，这么大的雨，得多少避一点。

　　天气骤然变凉，好多学生都感冒了，何运辰也是其中一个。

　　程路特意跟单位提前请好了假，高考这几天他就驻扎在何运辰家里了。

　　感冒是小感冒，但确实影响精神气。何运辰连着几天脑子里嗡嗡响，一个字都装不进去，急得嘴上起了几个溃疡。

　　程路本来想给他做饭吃，但又怕自己没经验，再给吃出个好歹，每天就上全老板那个饭店定营养餐。

　　全老板和小香也开始紧张，有时候不用程路去说，饭就送到门口了。饭店里毕竟人多，全老板让厨师准备了个灶台，每天专门只做何运辰这一碗饭。

　　身边的人齐上阵，何运辰不紧张也被搞得紧张了。

　　“还剩三天。”

　　他站在日历前撕下一页，心里直打鼓。

　　程路可以说是切断了他的一切无用社交，手机从上周开始就不在他手里了，除了学校的消息之外其他的都不让他知道。

　　他知道程路用心良苦，但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是想见陈温何。

　　程路为了不让何运辰多疑，他自己这几天都很少去打听陈温何的消息，不管怎么样，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一帮人紧锣密鼓的准备到高考前一晚。

　　到眼前何运辰反而不紧张了，他上楼顶看了看花，靠着栏杆抽烟。

　　“紧张？”

　　程路从身后过来，他明天也会去考场，不过是去上班。

　　何运辰感受了一下：“还行。”

　　“别紧张，你们张主任不是说了吗，按照你之前的水平发挥就行。”

　　“嗯。”

　　俩人靠在一起，烟雾缭绕，往前看能看到陈温何小区的楼。

　　“她说让你放平心态。”

　　程路含糊着说了一句，其实根本没有，但这么几天总能看见他对着楼顶的花发呆，为了让他安心罢了。

　　何运辰冲他一乐，明显是看出来了。

　　他并没想别的，只是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总陷入放空的状态。

　　在这之前，何超，他妈妈，还有这楼上楼下看戏的邻居们，谁能想到他有机会成为重点对象进入高考考场。连他自己都想不到。

　　程路这几天也累了，一根烟的功夫使劲的打哈欠。身体其实没多累，就是精神上一直紧绷着，太折磨人。

　　他看了看时间，暖心家长该上线了。

　　“睡觉，养精蓄锐！”

　　何运辰也跟着下楼，大门旁角落里的是前几天收过去的花，他反手关门之前对着它们，悄声说了句「加油」。

　　……

　　二中为了防止学生丢三落四，把每个班的准考证都收到带队老师手里，和学生一起跟着指定校车走。

　　何运辰情况特殊，程路专门开车送的他。

　　到了考场，门口挤满了来送考的家长，妈妈们都穿着五花八门的旗袍。

　　何运辰垂下眼睛，程路察觉到了，瞥他一眼。

　　“哥穿旗袍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你要想也可以，我不嫌你丢人。”

　　听着他语气里没什么不对，程路又继续打趣。

　　“不过哥专门穿了紫内裤，你懂得～”

　　何运辰推他一把下了车，前面这段路得走过去。

　　隔着人群，张主任拿着他的准考证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在等。

　　程路把他送到张主任那碰头，就赶紧回到队伍里，这两天本来没安排他来巡逻值班，还是他专门跑去跟领导申请下来的。

　　学生开始有秩序的进考场，光从背影都能看出这些孩子心里都提着一股气。程路站在门口目送何运辰进去，这段日子还真没发现这小子有什么变化，直至今日，才透过那空荡的校服看出他瘦了不少。

　　开考的铃声打了之后，考场外的家长也瞬间安静，不少去了车里躲太阳，程路也跟着同事在巡逻车里休息。

　　他余光处闪过一个影子，抬头看去，树后很明显站着个人。

　　程路向后退半步，那人戴着帽子，把自己藏在树荫下。

　　他从车里拿了瓶水过去，刚走两步，那人摇摇头制止，然后躲着人走了。

第70章 久别

　　第一天顺利结束。

　　何运辰下考场的时候碰上在隔壁教室的王锵，他俩都在二中考，乔波在另一个考点。

　　王锵看到他后，一句“怎么样”哽在喉咙处，考生大忌，中途不问「怎么样」。

　　程路还在门口，他下午特意跟来接班的同事换了，这两天他都会一直在。

　　“怎么样？”

　　王锵好不容易憋住的话被程路问出来了，吓得他躲在何运辰后面一直摆手。

　　程路也是问完后才觉得不对，想捂嘴已经来不及了。

　　何运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晃了两下脑袋放松。

　　“饿了，吃什么去？”

　　他没太多表情，乖乖让到一边等程路收队。

　　王锵被他爸妈接走了，何运辰找了个不起眼的树后面抽烟。门口基本都是两个红彤彤的家长中间夹着一个穿校服的孩子，一模一样的队伍在路上叠着，跟他妈消消乐似的。

　　他又点起一根。

　　9班有几个刺头在校门口嘻嘻哈哈的，何运辰看过去，也是一模一样的队伍走着。

　　他背过身去，像小时候的每一次。

　　程路跟同事打了招呼，晚上就不去单位了，要带孩子。

　　何运辰蹲在树下，就是陈温何早上在的那个位置。他边发短信边叫他过来。

　　“走，吃饭！”

　　“哪儿吃？”

　　“全老板那。”

　　程路把何运辰的考试袋在车里放好，再坚持一天，不能大意。

　　要么说全老板能挣大钱，程路进了店里后就一直跟何运辰感叹。

　　一楼门口挂着大大的条幅写着：高考生凭准考证可在店内包间免费午休。

　　这对那些家远的孩子来说真的方便不少。

　　只可惜他俩中午没来这边儿，程路怕路上出问题，让小香把饭送到他车里，然后直接在车里睡觉了。

　　为了让何运辰睡得舒服，他还特意开了那辆车过来。

　　“明天我让全老板送我。”

　　何运辰突然说。

　　程路吸溜着面条：“我送你不是更顺路？”

　　“跟着你太招摇。”

　　程路从桌上抬头，想是收队的时候被领导骂了几句，说他开那辆车专门到二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