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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麻烦的校庆不是早上九点就开始了吗，你起得来吗？”

　　沈明枝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尽量在十点前到。”

　　乔蕊说：“那你到时候到学校了给我打电话。”

　　沈明枝：“知道啦。”

　　夜晚车流绵密，灯带交织成绚烂的夜。

　　一辆又一辆车从面前驶过，分不出哪辆是贺司宸的。

　　沈明枝问：“贺司宸还有多久来？”

　　乔蕊：“应该快了吧，你要是有事儿你可以先走，我在这儿等就行。”

　　“才不要。”沈明枝拒绝飞快，她摸了摸鼻子，透露出内心的小心思，“说真的，这些年我都没见过他，就想看看他现在到底长啥样了。”

　　“还能长什么样，和以前差不多。”

　　说话间，一辆黑色保时捷缓缓靠近，在二人面前停下，打着双闪，副驾驶车窗降下来，露出里面车主的脸。

　　注意到乔蕊身边还有个人，估计就是那位多年好友——沈明枝。

　　贺司宸解下安全带，下车过来。

　　“这是贺司宸，”乔蕊夹杂在二人中间，充当介绍人，“这是我的好朋友，沈明枝。”

　　“你好。”

　　“你好。”

　　眼神交汇，只两秒的工夫，怡然移开。

　　轻描淡写地打完招呼，连手都没握一下。

　　沈明枝兀自感慨，怪不得乔蕊能迷恋他这么多年，世界上从不缺俊朗桀骜的少年，缺的是岁月洗涤下，没有任何油腻感的男人。

　　比起贺司宸优越的外貌身形，沈明枝觉得，贺司宸更吸引人的，是没有油腻感。

　　男人一旦毕业后，就疲于身材管理，一个个胡子拉碴，肥头大耳，大腹便便。以上所有，贺司宸都不占据。他清风朗月得不像话。

　　“既然他到了，我就先走了。”一两秒的神游后，沈明枝和乔蕊说。

　　乔蕊挥挥手：“好。”

　　路边临时停车只能停两分钟。

　　目送完沈明枝，乔蕊和贺司宸匆匆上车，系扣安全带时，贺司宸问：“你俩认识很久了？”

　　乔蕊：“嗯，高中时候就认识了，后来我回江城，一直没有断过联系。”

　　二人认识的时间太短了，短到连彼此有什么朋友都不知道。

　　意识到这一点，贺司宸问她：“过几天找个时间，请你朋友吃个饭怎么样？具体时间你们定，我随时都可以。”

　　乔蕊：“怎么这么突然？”

　　贺司宸：“还好吧，也不算很突然，毕竟我们和双方父母都已经吃过饭了不是吗？”

　　“……”倏地提到上次吃饭，乔蕊后知后觉问他，“上次，你和你爸妈说了什么吗？”

　　预料之中的尴尬并未出现。

　　两家人吃饭，像是好友间聚餐，并非两家家长见面。

　　贺司宸淡声道：“也没说什么，就让他们别太注意你，别吓跑还没到手的儿媳妇。”

　　乔蕊睫毛轻颤，小声嘟囔：“什么儿媳妇，我俩才谈恋爱多久。”

　　贺司宸：“什么？”

　　乔蕊眨眨眼：“没什么。”

　　换来他鼻腔滚出一声低笑。

　　回到家后，二人洗漱睡觉。

　　晚上用餐时，乔蕊给艺术总监发去请假消息，直到她洗完澡，总监才回她一个“好”。

　　消息退出去，发现贺司宸也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贺司宸：【明天过来选衣服。】

　　乔蕊莫名：【什么衣服？】

　　贺司宸：【我穿的衣服，帮我选。】

　　随后，补充说明：【挑个和你一个颜色的。】

　　意识到是情侣装后，乔蕊脸颊滚烫，兴奋地从床头，滚到床尾。掀起乱糟糟的头发，打字回复：【我明天穿白裙子，你随便选一套就行。】

　　贺司宸：【你明天过来帮我挑Hela一件白衬衫。】

　　乔蕊绷着唇线。

　　只两秒。

　　唇线松成放肆弧度。

　　乔蕊：【白衬衫不都一个样吗，有什么好选的？你自己挑一件，一样的。】

　　贺司宸：【女朋友挑的，就是不一样的。】

　　乔蕊回的还挺勉强的：【那好吧。】

　　隔着屏幕，贺司宸似乎笑了下，【嗯，麻烦你了，女朋友。】

　　热意在她耳边摩擦，她耳畔萦上一层绯红：【客气了，男朋友。】

　　翌日。

　　乔蕊梳妆打扮好，到贺司宸的衣帽间给他挑选衣服。

　　衣帽间有三边衣柜，过道两边冗长衣柜，左边悬挂外套，外套分外西装外套和运动休闲类的外套；右边衣柜里挂着，短袖和衬衣。走道尽头，浅茶色玻璃橱窗能看清窄柜里的衣服，休闲家居服。

　　贺司宸的衬衫按照颜色由浅到深挂置。

　　“你帮我选一件。”

　　乔蕊打开柜门，“我就随便选了啊？”

　　贺司宸轻抬下颚，“嗯。”

　　男人的白衬衫大概和女人的打底裤一样，看上去没什么差别，实际上确实没什么差别。乔蕊随便挑了一件，然后合上柜门，挑选搭配的裤子。

　　她挑了条燕麦杏西裤，整身同个色调，看上去会分外舒服。

　　就是会显得……不太端方庄重了。

　　“要不换一条裤子？”乔蕊迟疑，“你不是还要上台发言吗，这样穿着，会不会显得太年轻，没有成功企业家的感觉？”

　　“上台发言的换了个人，而且，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成功的企业家。”

　　贺司宸从她手里接过衣服裤子，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动，大眼瞪小眼。

　　过半晌，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我要换衣服了，要是你不介意，也可以在这儿待着。”

　　乔蕊挤了下眉头，抬眸，与他对视，目光清浅，温吞道：“我怕你害羞，还是不了吧。你先换着衣服，我去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要带。”

　　“……”

　　衣帽间的门一关。

　　乔蕊哭丧着脸，又龇牙咧嘴，她伸手揉了揉脸，察觉到脸颊异常的高温，她走到空调吹风口下，仰着脸吹冷气。

　　冷风浇灌，冷静下来的乔蕊，开始分析自己最近的言语行为。

　　好像，她变得有点儿，开放了。

　　古人云：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女孩子沉溺于情爱就不能脱身了，她要听古人的话，要保持冷静，不要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男人沉溺情爱，都会怪美□□人；女人沉溺情爱，只会说是定力不足。

　　古人在某些方面未免思考的太狭隘了。

　　男人在蛊惑人心的方面，可不输于女人。

　　等到贺司宸换好衣服，乔蕊也拿上包，二人下楼，开车去南大附中。

　　南城有四大名校，南大附中就是其中之一，重本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南大附中出来的学生，要么在国内顶尖院校，要么在国际顶尖院校。优秀的学校，最不乏出类拔萃的学生，据说附中八十周年校庆，收到校友赞助费高达八位数。

　　受邀回来参加校庆的校友，有专门的休息室。

　　学校礼仪队的学生带他们过去，到了之后才发现，休息室就是学校的小礼堂。

　　乔蕊曾在南城待了半年，直到大学毕业才过来，随父母定居在此。

　　回来的第二天，她特意开车来到附中外面逛了一圈。记忆里的附中，校门外是宽敞的平地，零星地面被附近居民分割，拿来做菜园。砖红色的建筑物，历经岁月和风霜的洗涤，颜色老旧。

　　可是那时回来，她发现校门外的平地被围墙隔住，原先的校门成了后门。校门开在了另一端，“南城大学附属中学”这八个字，镶嵌在大理石上，格外瑰丽，格外有气势。

　　如今的附中，教学楼经过翻新，粉砖白墙，教学楼之间有空中长廊连结。不远处的艺术楼和体育楼在太阳光的直射下交相辉映。

　　就连学校礼堂都多了一个。

　　这个只能容纳几百号人的小礼堂被闲置，新造的大礼堂能容纳两千多人。

　　礼仪队的学生时不时地扫他们几眼，正好被乔蕊抓到，笑得一脸羞赧：“学长学姐，你们毕业多久了啊？”

　　乔蕊指指身边的贺司宸：“他毕业八年了。”

　　学生震惊：“真的假的……”

　　乔蕊：“嗯。”

　　“可是你们看着……很年轻哎。”

　　“二十几岁的年纪，应该不算老吧？”

　　“……”

　　一个二十五岁，一个二十七岁，风华正茂的年纪。

　　可与十几岁的高中生作比较，确实算得上老人家了。

　　学妹吓得睁大了眼，“学姐，你毕业多久了？”

　　乔蕊刚想张口，边上的贺司宸插话，“她不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学妹鬼灵精的眼珠子在二人身上来回瞟，明白了，“我就说嘛，你俩看着就不像是同学，原来是男女朋友啊。”

　　“本来就不是同学，”乔蕊轻笑，“他比我大两届，是我学长。”

　　“……所以你俩到底是不是一个高中的啊？”把小姑娘说的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