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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然的办公室在最顶楼最里处，整个总裁办有十几名不同区域的秘书。

一路走过，季星然一路跟她们打完招呼，径直来到最里处的办公室。

到门口时，前台秘书恭敬跟她弯腰。

“季总，沈总在会客室已经等您很久了。”

季星然霎时脚步一顿，眉头轻蹙。

“沈总？”

“是的，沈氏集团的沈总说跟你有事要谈。”

第36章

沈夜宸竟然没有走？

季星然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原本在会议上她还纳jsg闷沈夜宸这么轻易离开，可如今看来他是根本就没打算轻易放过，只是想跟自己单独谈谈。

见季星然神情不对，秘书察言观色忙询问：“季总如果没有和沈总约好的话，那我去回绝沈总？”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季星然眸色沉沉，最终还是摇摇头：“不必了，我过去。”

她踏步往会客室的方向转去。

推开会客室的门。

沈夜宸正端坐在会客沙发上，眉眼柔和看着手机，似乎正在……视频通话。

季星然往前走了几步，在听见沈夜宸手机里传来的稚嫩童声时，浑身一僵。

“爸爸！我今天又被李老师夸了哦！”彤彤语气愉快轻扬。

沈夜宸向来冰冷的眼底只有在看见她时才会有融化的迹象，他弯起唇角：“真厉害。”

话音落地，他余光看了季星然一眼。

随即他神色收敛跟彤彤开口：“好了，彤彤乖，自己玩一会儿，爸爸要工作了。”

“好哦！”彤彤乖巧点头，然后正要挂断电话时却是眼里一亮，骤然看向出现在镜头里的人，欢快喊，“妈妈！爸爸你是在跟妈妈一起工作吗？”

声音传来的瞬间，季星然的眸色微滞愣，眼睛瞪大看沈夜宸：你没挂断？

沈夜宸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而后对视频通话那头的彤彤道：“彤彤，我提醒过你的，她不是你的妈妈，你该叫她季阿姨。”

季星然神色一僵。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总觉得沈夜宸似乎在故意这样说，语气里带着些许讽刺之意。

就在这时，沈夜宸抬手将手机屏幕给她看：“要跟我女儿聊聊吗？季小姐？”

他特意又强调了“我女儿”三个字。

季星然眸色一暗，自觉此刻并不是什么跟你彤彤通话的好时机，她张口正要拒绝。

话才到嗓子眼，却听见彤彤欣喜的声音骤然从里面传来——

“真的吗？我能够和妈……和季阿姨聊天吗？”

小家伙到嘴边的妈妈两个字，紧急改口。

可她话语中的期待和愉悦是怎么都隐藏不住的。

于是季星然到嘴边的拒绝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心间一阵酸涩暖意流过，出口的话直接转了向：“可以的，彤彤。”

话音落地，沈夜宸将手机交给她。

手机上残存着他留下的余温，季星然心口莫名一紧，但很快注意力还是被手机那头的彤彤吸引过去。

“彤彤，你有没有好好休息呀？有没有乖乖听医生的话？”季星然柔声关切问。

自己回海城的时候，彤彤才刚出院不久，医生说小孩子还需要在家好好休养，定期去复查。

听见这话，彤彤的小嘴轻瘪了下，然后捂着嘴就开始笑：“季阿姨，你怎么跟我爸爸问一样的话呀？你还说你不是我妈妈？”

季星然心跳倏然漏了半拍，下意识抬眼看向沈夜宸，却正好撞见他直勾勾盯着的视线。

霎时，她莫名心虚别开了眼神。

后面跟彤彤的十几分钟的视频中，季星然再也没敢抬眼看沈夜宸一眼。

直到挂断电话。

沈夜宸收回手机的同时，也沉声向她开了口：“接下来，该我们好好聊聊了吧？”

“我该叫你季小姐，还是程嫚？”

第37章

会客室里静谧无声。

季星然垂眸安静没有回答，沈夜宸也没有要催她开口的意思，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她。

过了不知多久。

季星然最终还是抬起眸来，眸色平静地对上他那双审视的眸子。

“沈夜宸，不管我是程嫚还是季星然，我都不欠你什么，你不用这样一副我对不起你的样子。”

她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她太了解沈夜宸了。

他认定的东西从来就不会因别人的话有任何改变。

就像五年前，他认定是她耍心机嫁给他；就像两年前，他认定是她做了那么多坏事，认定是她教坏彤彤……

所有的事情，他从来都不听她任何解释。

因此，此刻认定季星然是程嫚的沈夜宸，也不会信她的否认。

话音落地，沈夜宸的眼底骤然一沉，他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再说一遍？”他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眼里透着不可思议。

季星然并不畏惧地抬眼望着他：“我说，我不欠你什么，沈夜宸。”

这话显然不是沈夜宸想听的，他眼底的寒意渐重，嗤笑一声：“不欠我？你丢下一张离婚协议远走高飞，没有任何解释，你说这叫你不欠我什么？”

“追究这种过往没有意义，沈夜宸，”季星然平静打断他，“当初种种，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跟你纠缠那些东西，留下离婚协议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你什么意思？”沈夜宸脸色冷沉下来。

季星然沉眸望着他：“我现在是季星然，关于程嫚的一切，请沈总就此翻篇吧，对我们双方都好。”

“翻篇？你说得倒是轻松！”沈夜宸抬手倏然攥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拉了过来。

他抬手紧紧掐住了她的腰，唇角勾起冷意：“如果我说，我不肯呢？”

说话时，沈夜宸的呼吸温热喷洒在她的耳侧，季星然耳垂泛红。

被猝不及防拉入怀抱是季星然没想到的，她眉头紧紧拧起，挣扎了下：“沈总，请自重。”

“装什么？”沈夜宸脸色骤然一沉，“以前我们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如今在这里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女？”

这话一出，季星然的脸色霎时一白。

沈夜宸还是跟以前一样，根本就不在意她的自尊。

那一刻，她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骤然挣开了他，冷声呵斥：“但我现在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沈夜宸，请你对我放尊重点！”

这话让沈夜宸的脸色黑沉下来，怒气在心里再度缓缓升起。

他冷着脸正要开口时，抬眼却对上季星然那双红着的眸子，心口莫名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