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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就将一切压在宋念头上，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哥出事的。”

周奶奶冥顽不灵，“我知道律明的死跟她没关系啊，我什么时候将律明的死怪在她头上了？”

“我说的是她这个人！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我绝不允许，律明为她付出那么多，到头来却什么都得不到！”

周律行完全不知道原来周奶奶这么多年来是这种想法，他难以置信到不可思议，“奶奶！哥跟宋念谈恋爱，是因为他们相互喜欢，哥为宋念付出的那些年，宋念何曾没为他付出过！而且，哥付出的那些，是他心甘情愿，您不能因此就这样绑架宋念！她不欠我哥的，也不欠周家的！”

周律行据理力争，周奶奶猛地抬手，用力扇了周律行一巴掌，“我看你是疯了，你别忘了谁才是你亲哥！”

周奶奶用了极大的力气，周律行的脸歪向一边，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可周律行不在乎，他看着周奶奶，怒目圆睁，“奶奶！正是因为周律明是我哥，我了解他！如果我哥知道他死后你这样对待宋念，他会是什么心情！”

周奶奶，“那你倒是把你哥叫来，我问问他！”

周律行，“奶奶，你够了！”

周奶奶恶狠狠盯着周律行，曾经无比疼爱的小孙子，此刻她却像是在看一个仇人，“阿行，你最好别阻止我，那是宋念欠律明的，她必须还！”

气氛剑拔弩张，周律行与周奶奶对峙，谁也不肯退让，不知过去多久，周律行神色难言悲伤，“奶奶，如果当初死的不是我哥，是宋念，你也会要求我哥为宋念厮守终身吗？”

周奶奶瞪着眼睛，“她宋念也配？！”

周律行笑了，“那你又凭什么要求宋念为我哥厮守终身？”

周奶奶怒瞪着周律行，吵不出个结果来，周奶奶不再和周律行争执，她转身上楼，去了小隔间。

推开门进去，看着周律明那张笑脸，周奶奶点了三支香，正准备插在香炉上，周律行忽然冲进来，一把将香炉掀翻，将周律明的照片、将那张桌子砸了个稀巴烂。

周奶奶没想到周律行会突然发这个疯，拼命阻止周律行，“阿行，住手，住手！”

周律行根本不理会周奶奶，他双目赤红，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棍，将所有东西都砸碎了。

他早就看这个小隔间不顺眼了，但奶奶对小隔间非常看重，周律行工作繁忙，没办法一直陪在周奶奶身边，就想着有个小隔间给周奶奶做慰藉也行，可他万万没想到，奶奶竟变得这般偏执，那这小隔间是一定不能再留。

周奶奶连忙去保护相框中周律明的照片，周律行砸红了眼，猛地怒吼道，“周律明死了，他的骨灰葬在墓园！你用这么一张照片设这么一个香炉，以为那就是他吗，奶奶，你清醒点吧！”

周奶奶抱着被砸碎的相框，指着周律行，不住颤抖，“你……你这个孽子……”

她还想骂什么，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周律行丢掉长棍，连忙接住她，“奶奶！”

他抱着周奶奶下楼，疾速赶往医院。

-

宋念忙了一上午，江小盼也忙了一上午，中午休息吃午饭时，宋念才和江小盼碰上面，以往江小盼性子活泼跳脱的，十分能说会道，今天跟宋念坐在一起，难得的一句话没说。

宋念正觉得奇怪，却见江小盼皱着眉头一脸纠结，显然遇着什么事了。

宋念，“小盼，你怎么了？遇到什么困难了嘛？需要帮忙，直接跟姐说。”

闻言，江小盼眼睛微微一红，顿时顶不住了，“阮医生，我…我早上碰见周警官了。”

宋念脸色顿时一变，以为周律行手上了，“他怎么了？”

江小盼连忙摆手，“不不不，他没事，是……他奶奶住院了，他不让我告诉你，可不告诉你，我又觉得过意不去……”

得知是周奶奶住院，宋念小脸一白，“小盼，谢谢你告诉我！”

宋念连午饭都不吃了，起身直接离开。

查出周奶奶的病房号，宋念快速赶过去。

周律行守在周奶奶身边，他闭着眼，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

听到开门声，他回头，见是宋念，瞳孔微缩，“你怎么来了？”

宋念责怪看了他一眼，“奶奶住院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着我？”

周律行垂头，脸色难看，从得知周奶奶对宋念下毒到知道周奶奶竟如此偏执，他到现在都没缓过来，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宋念。

见他不说话，想起刚刚进来时，周律行疲惫的模样，宋念心也软了，“你去休息吧，奶奶这儿我来守着。”

周律行垂着头，不知不觉红了眼眶，“宋念，对不起。”

宋念皱眉，“好端端的，说什么对不起？”

周律行，“还有，这些年，谢谢你。”

宋念觉得周律行更奇怪了，“你怎么了？”

周律行依旧垂着头，但他没回答宋念的问题。

宋念能感觉到他的难过，她不知道他遇着什么事，但她从未怪过他，她拍了拍周律行的肩膀，“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一家人的，说什么对不起和谢谢你M.L.Z.L.。”

周律行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猛地起身，一眼没看宋念，大步离开病房。

宋念没阻他，检查了遍周奶奶的情况，又找护士要了下周奶奶的病历，在得知周奶奶是因为情绪过激晕过去时，她眉心一拧。

情绪过激？

简而言之就是气晕过去了。

是什么事情让奶奶气到晕过去了？

等周律行回来，她得好好盘问他。

周律行没多久就回来了，打了三份午饭，其中一份是粥，显然是给周奶奶的。

周律行边摆饭边道，“你中午没吃吧，一起吃了。”

宋念也没推辞，但也没忘记周奶奶被气晕这件事，“奶奶怎么了？为什么会被气晕？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想到周律行刚刚莫名其妙又是跟她说对不起，又是跟她说谢谢你的，她突然有种预感，气晕奶奶的这件事，似乎……是跟她有关。

第211章计划赶不上变化

周律行动作微顿，少顷，他道，“先吃饭。”

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宋念也知道即便问了也不会说，只能劝道，“奶奶年纪大了，你别老是气她，要多顺着她来，知道吗？”

周律行绷着脸，一言不发。

宋念也没再说什么。

一顿饭吃完，江小盼来找宋念，说有紧急手术。

宋念只能先行离开。

周律行看着她离开，靠在椅背上，他用力闭着眼，想到周奶奶的所作所为，又想到宋念刚刚说的话，顿时嗤笑出声。

他红着眼盯着地上某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奶奶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记忆中的奶奶善解人意，从不与人红眼，更别说现在竟偷偷给宋念下慢性毒药。

他无比羞愧，羞愧到几乎没脸见宋念。

宋念这场手术一忙就是三个小时，下了手术台，她匆匆赶回周奶奶病房。

周奶奶还没醒，周律行站在窗口，嘴边夹着一根烟，他不知道抽了多久，又抽了多少根烟，尽管他站在窗口，可靠近他时，那烟味浓到根本压不住。

宋念，“怎么抽那么多烟啊？阿行，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好吗？”

周律行看了她一眼，抬步走出病房。

他不可能瞒着宋念，宋念对周奶奶最是敬重，更不设防，这也是周奶奶能这么轻易就对宋念下药的原因。

如果宋念一直这么毫无防备，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律行抽完手上的烟，烟头摁灭在垃圾桶上时，轻声道，“宋念，以后别去看奶奶了。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一直放不下我哥的死，并把这件事，怪在你头上，你去找她，她每次给你煮的糖水里，都放了慢性毒药。”

宋念没想过自己会听到这种话。

她觉得自己像在听一个笑话，一个不可能发生的笑话。

她摇着头，失笑，“别闹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周律行没说话，而是递给她一份检测报告。

宋念只看了一眼就将报告扔掉了，“这是假的，奶奶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宋念说着，有责怪周律行的意思，“阿行，这东西是谁给你的？你怎么能因为这些就怀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