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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玩意儿，一旦和金钱挂上勾，怎么说都难听。

乔栩静静看着陈思凡，心里清楚这个人没多爱自己，只不过是没得到过，所以不肯服输。

而此时，门外。

陆墨擎站在门口，目光落到病床上沉默不语的乔栩身上，眼眸含怒。

她会怎么选？

陈思凡，还是自己？

莫名的，陆墨擎只觉得脖子上的领带突然勒的有些喘不过气。

他皱着眉扯松了些，刚要推门进去。

就听乔栩沙哑的声音响起：“好啊，给我一千万，我就跟你。”

第六章

霎时，陆墨擎脸色黑了一下。

他一脚踹开门。

冷眼扫过病房内的陈思凡，视线落到乔栩身上：“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

男人眼中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

乔栩望着他，半晌，她才开口：“拿到一千万，你就放我走，这是你说的。”

陆墨擎哑然了瞬，随即更加恼怒。

“乔栩，你以为你值一千万？”

乔栩没回，只是转头看向陈思凡。

她承认，自己有点破罐子破摔。

但只要能逃离陆墨擎，她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而此时，陆墨擎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陈思凡。

顶着两人的目光，陈思凡搓了搓手：“陆总，你也说了，她不值这个价钱。”

放在平常，一千万养一个女人，他不是没干过。

但是要冒着得罪陆墨擎的风险，那就不值当了。

闻言，陆墨擎看向乔栩的眼中充满了讥讽与怜悯。

对于陈思凡的回答，乔栩不意外，只是有些喘不过气。

她明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一张嘴，咳嗽声先一步涌出。

一声，一声，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一样！

陆墨擎看在眼里，大步上前直接按响了呼叫铃。

很快，医生护士鱼贯而入。

医院走廊里，陆墨擎看着被医生按在床上打针的乔栩，眼中情绪不明。

一旁，陈思凡站在他身后，迟疑着开口：“陆总……”

陆墨擎回头看他，眼神凛冽。

他喉头一哽，片刻后才发出声音：“等您玩够了，就将乔栩给我吧。我真的挺喜欢她的。”

陆墨擎看着这个连跟自己要人都胆怯到发抖的男人，突然觉得可笑。

“送你？你也配？”

扔下这句话，陆墨擎没再理会陈思凡，直接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乔栩的状态已经稳定了下来。

瞧见陆墨擎进来，医生走上前：“陆总，乔小姐是以前留下的恶症，只要情绪激动就会咳嗽不止，没有生命危险。”

陆墨擎点了点头。

直到医生和护士都退出病房，他才扯过椅子坐下。

“五年前你看不上陈思凡，五年后怎么就瞎了，什么人都敢去求？”

乔栩躺在病床上。

眼前天花板纯白，和五年前那场盛大演唱会一样的白。

她声音喑哑，像在砂纸上磨砺：“五年前，我一样眼瞎。”

所以才会喜欢上你，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陆墨擎听懂了她未尽的话，眼眸一暗：“你是自作自受。”

是啊，自作自受。

乔栩转过头看向陆墨擎，这个自己深爱了好多年的男人，眉宇间还是曾经她爱的模样。

但也不一样了。

比起爱，她现在，更怕，也更恨。

“陆墨擎，你会后悔吗？”

这样对我，这么狠！

陆墨擎也静静看着她，嗓音冷淡：“不会。”

他永远这么笃定，就像五年前自顾定下了她的罪一样。

乔栩笑了，眼中含泪：“那我祝你如愿。”

话落，她转回头，闭上了眼。

病房再度寂静了下来。

陆墨擎看着这个无声无息，好像要消亡的乔栩，心里微微发闷。

最后，无声起身离去。

这天后，陆墨擎再没来过。

直到两天后，乔栩被带离了医院，住进了陆墨擎的私人别墅。

主卧里。

乔栩被佣人引着走进来时，陆墨擎刚从浴室出来。

他一身黑绸睡袍，露出精壮的胸膛。

挂在肌肤上的水珠顺着肌肉线条，缓缓向下滑去，没入腰间……

乔栩僵在原地，从走进这座别墅后心里产生的不安在这一刻淹没到头顶。

而陆墨擎瞧见她，只朝着浴室的方向扬了扬下颚。

“去，洗干净。”

第七章

男人声音沉哑，却不带丝毫的温度。

乔栩没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透露出她的紧张。

从出狱到现在，她以为自己没什么舍不下的。

但现在，只要想到要和陆墨擎做那种事情，她就打从心底里拒绝。

“凭什么？”乔栩咬着唇，从喉咙里逼出这一句质问。

陆墨擎坐在床上，眼睫微抬：“你在拒绝我？”

“……是。”

这是出狱后，乔栩少有的直白拒绝。

陆墨擎眯了眯眼，心里涌上了些隐秘的满足。

他终于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找到了曾经的乔栩该有的气息。

陆墨擎倏然站起身，大步走近。

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陆墨擎带来的威压也越来越重。

乔栩硬着头皮和他对视着，背后却像被蛇盯上般，汗毛倒竖。

她不住后退，直到后背紧贴在门板上，退无可退。

而陆墨擎高大的阴影罩盖全身，乔栩双手推拒在男人炙热的胸膛上，字字艰涩。

“陆墨擎，我们不能……”

“不能？”

陆墨擎直接打断了她，“乔栩，你身上我哪里没碰过，装什么纯？”

乔栩脑海空白。

是啊，他们曾经是夫妻，世界上除却父母子女外最亲密的关系。

也理所当然的做过了最亲密之事。

但回想起那些过去，乔栩只觉得更疼了！

因为不爱，因为憎恶，因为不得不娶她！

所以在那种事情上，陆墨擎向来动作粗鲁，以折磨她，看她痛苦为乐。

时隔五年，噩梦还是要再一遍重演吗？

乔栩咽了咽喉咙：“那时候我们是夫妻，现在，不是。”

这句话里不知是哪个字触怒了陆墨擎。

他脸色一沉，一只手钳住乔栩的双手举过头顶按在门板上。

陆墨擎俯身凑近，鼻息交融。

“一千万就能将自己卖了的女人，当然不配做我的妻子。”

“这样吧，你不是想逃吗？陪我一晚，让我满意，我就放你走。”

多好的一桩交易。

陪他一晚，给她自由。

乔栩很想让自己答应，但嘴唇就像被胶水粘住了般，怎么都张不开。

曾经和陆墨擎度过的那些夜晚，虽然疼，但她尚且可以欺骗自己，至少他们还有名分，也许有一天陆墨擎会爱自己。

可现在，一切都明码标价，也将她贬的一文不值！

乔栩再难维持冷静，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她一把将人推开，转身就要跑出去。

陆墨擎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嗓音淡淡：“出来之后，你还没去看过你妈吧？”

乔栩脚步一顿，不敢置信的回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陆墨擎揽了揽微敞的睡袍，嗓音冷冽：“你想去看看吗？”

乔栩深深看了他很久，最后闭上眼点了下头。

京郊墓园。

天不知知音下起了毛毛细雨。

一路向上而行的阶梯上，乔栩跟在陆墨擎身后，思绪慢慢飘远。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五年前。

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她妈跪在陆氏集团的大门前，求陆墨擎放过自己。

但陆墨擎没有，只是冷漠的看着她妈磕头。

那地上一片片的血迹，任由乔栩如何嘶喊，如何哀求，陆墨擎都没有松口。

直到她妈心脏病发，抢救无效死亡。

陆墨擎上了车，扬长而去……

“到了。”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乔栩回过神来，抬头看去，就瞧见不远处那独立的墓碑。

上面乔母的照片被雨打湿，瞧不真切。

乔栩看着，目光慢慢落到墓前站着的那个中年男人身上。

乔林城，她的父亲。

那个早早和妈妈离婚，在得知她入狱后就宣布和自己断绝父女关系的男人。

他，也是来看妈妈的吗？

乔栩心里情绪复杂。

却听陆墨擎说：“当初他放弃你的时候，你很恨他吧？不过没关系，我帮你出气了。”

闻言，乔栩心空了一瞬。

她怔怔看着陆墨擎，喉咙像被堵住，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而陆墨擎却眼中带笑，徐徐告知：“三天前，乔氏资金链断裂，导致破产。”

“身为董事长的乔林城背负千万债务，即将入狱。”

第八章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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