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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跟她们争一些口舌之利，谢骆明白，便什么都没再说，撤了回去。

可她这样想，别人却不一定。

厉母瞧见程念念这副样子就来气，指着她又骂：“你还有脸继续坐在这里？当初生不出孩子，一跑就是三年，现在还带着个男人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这里不需要你，给我滚！”

程念念可以不在乎她怎么说自己，却不能忍受谢骆也被这样对待。

她双唇抿成一条直线，这些年来一直隐忍积攒的情绪悉数爆发。

“请你搞清楚，送你儿子来医院的是谢骆，在手术风险书上签字的是我，你又在哪里？”程念念目光冰冷，“如果我没有跟你打电话，说不定你连你儿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傅母一噎，怒目圆睁，脸憋得通红。

她大口喘着气，一副要被气晕过去的模样：“你、你个没教养的！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进我们厉家的门！”

程念念面无表情：“我没教养？我跟厉墨宸结婚四年，你从没给过我好脸色，处处刁难我，但我对你什么时候不尊重过？”

“不是你不该同意我进门，而是我根本就不应该嫁给厉墨宸。”她说着，眼底倏地划过抹痛色，“还有，我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你该不会忘了吧？”

闻言，厉母浑身狠狠一怔。

那是在两人结婚的第二年冬天。

厉母一直不喜欢程念念，所以有事没事都要使唤她两句。

她失去孩子的那天，就是因为厉母让她把家门口的雪都给扫干净，几个小时都不准她进屋子。

而后她倒在雪地里，温热的血从身下流出，一片刺目的鲜红！

程念念神情嘲讽：“以德报怨，我还真的做不到。”

厉母气得浑身发抖，被夏穗及时扶住才没摔倒。

夏穗皱着眉看向程念念：“念念姐，不管怎么样，伯母还是师哥的母亲，你怎么能这么和她说话？”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没听过这句话吗？”程念念冷眼瞥向她，“你这么喜欢他们母子俩，那就好好劝厉墨宸跟我离婚。”

“不然，你怎么有机会上位？”

第二十八章

夏穗被这话刺的脸色微变。

但还保持着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念念姐，我是喜欢师哥，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婚姻……我真的不是小三。”

程念念连看她一眼都嫌多：“随便你是什么，和我没关系，听得懂吗？”

她是真的不想再骂更难听的话了。

夏穗骤然攥紧手，咬了咬唇，却无法纾解心底的火。

但厉母看见她微红的眼眶，立刻冲着程念念骂道：“你也好意思说别人？你和我儿子还没离婚就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了，也不嫌自己脏！”

谢骆再听不下去。

他上前将程念念护在身后，眼神阴沉得吓人：“如果你们再说下去，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厉母顿了顿，防备地看着他，嘴上却依旧不饶人：“我说错什么了？我早就说她和我儿子在一起不会好！两人还非要结婚，结果呢？”

程念念心口一阵闷痛，喉间涌上涩意。

的确，从开始厉母就说她和厉墨宸不适合在一起。

但那时的他们都不信，觉得爱情可以打败世界上所有的困难。

最后……到底还是落了个这样狼狈的结局。

程念念掩去眸底痛色，点了点头：“是，都是我活该。”

这段婚姻，是早该结束了。

“以后，厉墨宸的事和我再没有一点关系。”程念念深吸了口气，“除了离婚，就算他死了也不用告诉我。”

说完，她轻轻拉了下谢骆，嗓音轻得快听不见：“我有点累了，我们走吧。”

谢骆的心抽痛了瞬。

他坚定地回握住她的手：“好。”

两人并肩转身离开。

还没走出几步，只听身后手术室大门打开，医生走出来：“病人的手术很成功，没有生命危险。”

闻言，程念念神情滞了下，但没停下脚步。

正如她所说，厉墨宸跟自己再没关系。

……

厉墨宸九死一生，足足昏迷了两天才转醒。

他睁开眼，望见一片雪白，只觉茫然。

直到闻见了空气里的消毒水气味，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送到了医院。

是谁救了他？

正恍神，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走进来的夏穗看见厉墨宸睁着眼，狠狠怔在原地，眼眶随即就红了起来：“师哥！”

她扑倒病床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师哥，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和伯母有多担心你吗？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不开？！”

厉墨宸想抽走自己的手，但身上却没一点力气。

他侧眸看向夏穗，漆黑眸底不知道划过抹什么情绪。

只听他声音嘶哑：“念念呢？”

夏穗浑身一震，瞳孔骤然紧凝。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醒来就找程念念？

她眸色暗了暗，试图换话题：“师哥，你刚醒来，有没有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我去喊医生来给你看看。”

说完，夏穗起身就要往外走。

却被厉墨宸冷冷喊住：“夏穗，回答我。”

夏穗脚步一滞，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她深吸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却没有直视男人的双眸：“师哥，念念姐那天亲口说……说就算你死了，也跟她没关系！”

第二十九章

厉墨宸浑身一震，瞳孔陡然紧缩。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夏穗，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突然起身去拽夏穗，双眼红得像被激怒的野兽。

“你骗我的是不是？！”

夏穗被他攥疼，眉心紧蹙：“师哥，我真的没有骗你，是念念姐亲口说的！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伯母，伯母也听到了！”

话落，厉墨宸眸色一沉，突然又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缓缓松开夏穗，神情怔楞，眸底的悲伤怎么都掩不去。

程念念怎么会说这种话？！

就算他做了错事，就算他惹她伤心……可曾经的他们那么相爱不是吗？怎么会一点感情都没有？

不，他不信！

厉墨宸猛地动身，一把掀开被子像是要下床。

夏穗一顿，连忙上前拦住他。

她声音带着哭腔：“师哥，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她真的不爱你了！你看清楚吧！”

但厉墨宸现在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他不亲耳从程念念的嘴里听到，他永远都不会相信。

眼看着就要拦不住厉墨宸，夏穗急得不行，只希望现在能来个人帮帮她。

不知是不是上天真的听到了她的恳求，病房门口倏地出现了一道身影。

看见来人，两人皆是一怔。

“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