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禁区沉沦的小说-姜早沈枭(禁区沉沦)已完结全集大结局小说
扑面而来的风卷着细雨,细碎的雨滴淋的皮肤生冷。
一个穿皮衣,脸上有刀疤的男人静静站在离我五六米远的位置。
是阿诚。
我瞬间想起灌木丛前的步步紧逼,心底一颤。
他见我出来,故意咳了声,“姜小姐,督军有请。”
我皱眉,“去哪?”
他看着吓人,我极少与他接触。
但我知道,督军确实器重他。
督军名下不少大生意都由阿诚管,说句难听的,他在缅北,底下的弟兄拿他当三把手。
他在前面领路,“山荔园,大少爷也在。”
山荔园是督军宴请宾客的地方,相当于茶楼。
沈枭在,我本想推脱不去,但督军派阿诚亲自接我,想必是有重要的事。
我俩穿过长廊,快到时,他忽然开口。
“姜小姐与大少爷,在抓捕卧底那夜见了一面。”
我身子一抖,挤出一抹笑,“你说什么。”
“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里是督军府,处处遍布眼线,姜小姐这么做,想过督军吗。”
我瞧了他一会儿,他垂着头,连眼皮都没掀。
话锋不对,他将矛头指向了我。
那晚我的确和沈枭在一起,但阿诚是督军的人,若有十足把握,早将我扣下。
如今这番话,倒像是试探。

我不能败露,被怀疑都不行,我急忙撇清关系。
“我不知道,我和大少爷不熟,何况他有萨娜小姐,行踪也不稳定,我整日呆在溶月阁,都见不着他。”
阿诚不吭声。
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珍珠耳钉,细细闪着光晕,是督军送我的,在那夜逃跑时落下了。
我一惊,极力保持镇定。
从他手里接过,佯装惊讶,“的确是我的,几天前不见了,怎么在你这儿,这么好的珍珠,丢了太可惜。”
他终于抬头,意味深长凝视我的表情。
“姜小姐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随后顿了顿。
“不过您记住,督军多疑,我能怀疑的他也会怀疑,我对您没有任何意见,但您如果背地算计坑害督军,我头一个,不留您。”
这点我信,我是亲眼见过督军毫不迟疑朝屏风后开枪。
手法精准锋狠,绝不是一朝一夕练成。
他从不大张旗鼓,可他一旦出手,几乎弹无虚发。
那次咓罗帮枪袭两弹穿四头就是最好的佐证。
我甚至怀疑他当日是故意打偏,眼下风平浪静,不代表他真的一无所知。
我后脊一阵发凉。
当即表态,“我绝不会坑害算计督军。”
阿诚复而又垂头,不再说话。
我一路跟着他进入了二楼,他站在门边守着。
还未进入,就听见里面妖娆的笑声。
我蹙眉,推开厚重的大门。
这里显然比一楼更宽敞奢华。
清一色紫檀木配置,古色古韵,雅观别致。
督军坐在紫檀木桌主位,一身简单利落的银灰西装,外罩了一件黑色大衣。
他穿大衣格外好看,任谁也穿不出他的儒雅挺拔。
督军左侧是斜倚靠背的沈枭。
他没穿正装。
花花绿绿的衬衫,米白色西裤,颈间的纽扣开了三颗,露出贲张的胸肌,一副不羁闲散的模样。
他正云淡风轻饮酒,察觉推门的动静,睨了我一眼。
目光在我脸孔仅仅一闪而过,不作分秒停留。
右侧则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美国男人,圆脸长眉,又高又胖,左拥右抱七八个女人。
女人们穿着衣不蔽体的短裙,朝他嘴里喂酒和水果。
他眉飞色舞,正和督军说着什么。
隐约听见走货、公斤等字样。
他们的谈话声,随着我的进入戛然而止。
气氛莫名一滞。
我回避着屋内所有人的目光,走到督军身边,端着茶壶泡了一盏递过去,“督军,这是梅花茶,我刚摘的,您试试。”
督军饮茶无数,能入他眼真的很难。
我冒雪采摘一筐花瓣,借着雪停的阳光晾干,酒入梅花,封存几日再冲泡,口感不会涩,又带着一丝雪后初晴的清冽。
事实证明,督军的确喜欢。
他接过打开,仔细嗅了嗅茶香,“的确是好茶。”
他问我亲手摘的吗,我说是的,一筐花瓣才入一盏。
他抬眸,笑意浓深看了我一眼,“你用心了。”
茶盏见底,他喝的尽兴,这才不紧不慢对着美国男人说,“卡尔德,你也尝尝,这是来自C国的梅花茶,你可喝的惯?”
“花也能吃?”
卡尔德揉了揉腿上女人雪白柔软的桃子,满脸猥琐。
目光扫到我脸上时,一动不动,“延,这是夫人?”
督军漫不经心饮茶,“不是。”
卡尔德哈哈大笑,从怀里摸出一把钞票扔在地上,女人们蜂拥而至,弯腰捡着。
而沈枭置身一片淫靡中面不改色。
以他的角度能看到她们的乳沟和臀部,甚至蝶儿的颜色是黑是粉都清清楚楚。
他面色还是没有丝毫波动,继续低头饮酒,就像看不到一样。
卡尔德打发女人们出去,走到我前面,手摸下巴,一双眼盯着我饱满的胸脯来来回回。
“早听说C国的女人温婉柔美,今天见着果真不俗!小美人愿不愿意和哥哥跳支舞呀?”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钞票,就要朝我乳沟塞。
第44章
沈枭英文流利,语速适当,词汇简单,卡尔德绝对听得懂。
他当即变了脸色,转头对督军说,“延,你们C国有句老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这个朋友从远处来,你们就是这么谈生意的?”
“哦。”督军指骨敲击着茶盏杯口边缘,慢悠悠道:“是不是朋友,不是你说了算。”
我余光睨到屏风后隐隐绰绰隐匿的黑影。
只要督军一声令下,即刻便会倾巢而出。
卡尔德眯起眼睛,“沈督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拿我当敌人?”
一场没有硝烟的斗争,连我听了都心慌,督军却慢条斯理拂动杯盖。
“合作成了就是朋友,合作不成就是敌人,很明显,我们是敌人。”
督军无视卡尔德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
淡红的茶水见底,余温尚存,他笑问我还有吗。
我回过神,点头说有,拎起茶壶蓄满,斟一盏递去。
他丝毫不避讳,干净染着墨香的手掌握住我,举杯饮下。
发梢似有若无的缠绕,他抬眸处是我柔软颤栗的胸脯。
督军的鼻息喷洒在我指尖,烫的我浑身一颤。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说不出的风情摇曳。
沈枭面无表情摩挲着佛珠,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哆哆嗦嗦的,祈祷他千万不要发疯。
卡尔德愤愤起身,“一向听闻沈督军不是贪恋风月的人,几句箴言,听不听随你。你与署长合作多年,为了通房小妾说翻脸就翻脸,惹怒了署长,你们缅北,别想好过!”
“咔哒”一声。
打火机的声响吓得卡尔德一抖。
他看见沈枭点了根烟,睨着他狠吸了一口,白雾从鼻孔散开,起身一步步朝他走来。
卡尔德皱眉,“你想干什么?”
背靠大山,他不信沈枭敢做什么。
沈枭扯断领带摔在地上。
抡起胳膊,发狠地朝卡尔德脸上揍了一拳。
卡尔德来不及躲闪,结结实实挨了这么一下,整个身子在地上滑行飞出,直至撞到墙角。
这一幕,令在场所有人都惊在原地!
卡尔德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在尘土飞扬的角落蜷缩成团,不停求饶。
沈枭耳根一片赤红,双目涌起极重的戾气。
不等卡尔德喘息,拎起他又是一脚飞踢。
这一脚用了十足十的劲儿,半点没有克制,我听到骨骼碎裂的咔擦声响。
紧接着就是如雨点般的泰拳,一拳比一拳狠。
卡尔德被揍成一滩肉泥,脑袋一歪,昏死了过去。
十几个马仔同时上去摁住沈枭,才勉强把他控制住。
其中一人蹲下身,探了探卡尔德鼻息,“禀,禀报督军,他...没气了。”
沈枭把卡尔德活活打死了!
听到这话,督军眉头一皱。
两国交兵,尚不斩来使,眼下卡尔德死了,和那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他看了眼地上血肉模糊的一滩,“先拖下去。”
等我反应过来,尖叫已经蹿出喉咙。
下意识用手捂住眼睛,心脏狂跳。
透过指缝,我看见沈枭掌心抹过下巴的血迹,蹭到唇上,扯着猩红的唇冲我冷笑。
“听到了吗,他...没了。”
督军挥手,让马仔都退下。
偌大的包厢只剩我们三人。
他负手而立,凌厉的目光落在沈枭脸上。
“阿枭,你这一拳,是为了缅北,还是......”
他点到为止。
一瞬间,房内鸦雀无声。
沈枭沉默着。
督军也不催,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这样近乎静止耗了十分钟。
密密麻麻的冷汗从毛孔内渗出,我几乎站不稳。
沈枭松开不着痕迹背在身后的拳,犹如什么也没发生,语气轻松说。
“自然是为缅北。”
督军笑了。
笑声由沉闷转为响亮,沈枭也跟着他笑,笑声耐人寻味。
督军拍了拍他肩膀。
“今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沈枭淡淡嗯,转身的瞬间。
我余光睨到他强压怒意看了一眼督军。
这一眼不知多么克制,才能咽下这口气。
他放在背后的手,顷刻握成拳,片刻的死寂,他推门大步走出。
砰一声,门重重关上。
这么多天的惊吓,我终于挺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已经躺在溶月阁的床上。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抚着脑袋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