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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听在耳中好似做梦一样，一点也不真实。

　　“戚瑶，我要你堂堂正正做我墨渊的女人，我要将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都赠与你，还有你爹的冤屈，原本属于你戚家的荣耀，我会一并替你讨回来。”

　　夜太深，墨渊看不清她眼里疯狂涌起的痛楚，亦听不出她语气里的苦涩：“可你已经与我和离，墨渊，我不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物，还有我戚家的冤案，不必去争了，我已经不在乎了。”

　　她知道再争也无意，打从温廷玉叛变后，皇帝就该知道她戚家是清白的，可那又如何，人已经死了，戚家满门如今只有她一个活口，金口已开，罪名已下，即便错了，可身为君主，又有几个能正面自己的错误，为一个臣子低头认错的？

　　更何况，皇帝疑心病重，忌惮功高盖主的功臣，温廷玉说得没错，他只是顺水推舟，做了个拿刀的恶人罢了。

　　她既没能力为戚家讨回公道，心中早就有了死后入黄泉亲自对爹娘赔罪的打算，只是，临死前，她定要手写一份血书，去那宫殿门口，为爹爹与戚家讨要一个公道，以死明志！

　　“还有你说的娶我……”戚瑶笑了笑，声音说不出的苍凉：“王爷不觉得太晚了吗？”

　　墨渊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以为她还在跟自己赌气。

　　是了，他那般伤害她，赌气也是应该的，只要她肯消气，无论她怎么赌气都没关系。

　　“你信我，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失望，瑶儿，你再等我三个月，等我凯旋归来，你想要的，我统统可以给你。”

　　“二个月？”戚瑶微微一怔，语气颤了颤。

　　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时日已经不足三个月了。

　　难道，这便是老天对她逆天改命的惩罚？让他们今日一别，竟要成为永别了吗？

　　墨渊怕她等不了，别急切地道：“那便一个半月，瑶儿，我会尽快赶回来，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失望！你信我一次。”

　　戚瑶良久没说话，墨渊以为她不愿去面对王府中的那些复杂的人和事，便又道：“只要你还愿意嫁于我，成婚后，我们另立府门，如何？”

　　戚瑶还是没说话，墨渊继续说道：“当初你嫁入王府时，连个仪式都没有，这一次，本王以三媒六聘之礼，许你十里红妆，如何？”

　　“嫁给我后，你若在府中觉得憋闷，相信到那时，尘埃落定，本王再不用顾忌什么，到时可以陪你浪迹天涯，云游四海，如何？”

　　戚瑶咬着唇，眼眶早已被泪水盈满。

　　这些话能从墨渊口中说出，她已经十分感动。

　　可是，如今的她早已没有资格去承受这些她做梦都想要得到的东西。

　　即便娶了她又如何？

　　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欢喜。

　　终于，她鼓足了勇气，颤着声音说道：“王爷何以见得，这些东西，戚瑶如今还稀罕？”

　　墨渊微愣，缓缓起身，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好在房中并没有掌灯，他看不见她泪流满面的脸庞。

　　“曾经我确实是挺奢望的，可如今，戚瑶想通了，便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王爷弃我于不顾之时，是上官对我不离不弃，对我体贴入微……”

　　“戚瑶，别再说了。”墨渊不想再听下去，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剐在他心口，搅得他鲜血淋漓。

　　他后悔了，当初，他就不该顾忌太多将她推到上官蓉身边，如今，他又要如何挽回她。

　　“我不信你会真的喜欢上他，你是因为心里怨我，所以才故意说这些是吗？”

　　“倘若是这样，没关系，瑶儿，你说什么我都受着。”

　　指甲嵌入了掌心，戚瑶面容苍白如纸，浑然不觉疼痛，她继续心口不一地说道：“怨？”戚瑶笑了笑，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戚瑶不曾怨过王爷，戚瑶一介罪臣之女，何德何能。况且，相处下来，我觉得，堂堂誉王之子，上官蓉，也是人中龙凤。”

第272章：所以，你真的会选择我吗？

　　说到最后，戚瑶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生生撕裂开来。

　　紧接着，屋内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脑子里一片混沌，心口像针扎般痛着，最后还是戚瑶忍不住开口道：“很晚了，王爷还是早些回去吧，莫要让人看见，产生误会，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好。”

　　墨渊心里蓦然涌上一丝慌乱。

　　他有种错觉，感觉这一次，她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误会，墨渊一句话还没说，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死死拥住，仿佛用尽所有力气，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样，她就永远属于自己了。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之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般伤害你，也不该与你和离，瑶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好吗？”

　　“只是，你能不能别不要我……”

　　戚瑶被他揉得鼻子酸了，心也碎了一地。

　　这样的墨渊，是她不曾见过的，他几乎是把自己的自尊放在她脚底下任她践踏。

　　高傲如他，何时这般卑贱过。

　　戚瑶不由得涨红了眼睛，她吸了吸鼻子，硬着咽喉轻声道：“王爷不必如此，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到底要如何才肯原谅我？瑶儿，你说出来，我都可以改。只是，你别爱上别人。”墨渊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这一次，他是真的慌了。

　　倘若真叫她投入别人怀里，倒不如叫他死在那间竹屋里，也好过亲耳听她说这些钻心剔骨的话。

　　十年前，他已经受过了一次锥心之痛，从此他变得无情无欲，冷血无情。

　　是戚瑶的出现，让他再次产生想要保护一个人的想法，那颗枯死的心，在遇到她后，犹如枯木逢春，一点点抽出新芽，最后任爱肆意疯长，长出绿叶，开出满树繁花。

　　是他顾念太多，太害怕失去，所以，才做了太多错误的决定。

　　可如今，真叫他亲眼看她转投他人，叫他如何能够舍弃。

　　戚瑶再一次庆幸屋内没有掌灯，她可以很好的掩饰住自己几近崩溃的情绪，她始终不敢去看墨渊的眼睛，哪怕隔着重重黑暗，她也害怕墨渊察觉到她哭肿的眼睛，更怕自己会忍不住随着自己的心意，收回刚才所有绝情的话，不顾一切地随他去了。

　　可她不能，她不能这么自私，更不愿让他知道，她是为了救他，才甘愿服下那颗毒药，替他受那业障的折磨，更是替他去死。

　　与其让他带着愧疚活着，倒不如让他记恨着自己。

　　“王爷，从你丢下那封和离书和去亲手赠与你的香包时，你就该知道，我们已经结束了。”

　　闻言，墨渊俊美的面容瞬间暗了下去，眸光惨淡。

　　“那个香囊，我后面捡回来了，瑶儿，我没丢……”说着，就慌乱地去怀里摸那个香囊。

　　这香囊是戚瑶亲手一针一线缝给他的，上面还绣着他们的名字，他怎可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