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完整版白清苡陆景辞大结局-白清苡陆景辞是什么书《白清苡陆景辞》
陆时的右腿受过伤,阴天下雨就隐隐作痛,最严重的时候,连站都站不起来。
太医院最擅长治骨科的沈太医,建议他用艾条熏。
一根艾条熏完,需得大半个时辰,陆时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洗漱完,他到院里开始练功,这也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之一,而且风雨无阻。
练完功,他出一身大汗,去净房冲洗。
再出来时,天光已经亮了,陆大拿着衣裳等在屏风外头。
今天休沐,不必上朝,陆时穿了件便服。
“老爷又清减了。”
陆大看着他空荡荡的身侧,转身走出去,再进来时手上多了根针线。
他蹲下去,在陆时腰间飞快的穿针引线。
衣裳是一个人的脸面。
老爷这人别的什么都能将就,唯有在穿衣这件事情上一板一眼,衣角皱一些,都不会走出这个院子。
陆时任由他动作了一会,问,“园子里都布置好了?”
陆大头也没抬,“回老爷,昨儿傍晚就搭好了,一会用罢早饭,您去瞧瞧?”
“不必了,一会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早饭是小米粥、两块地瓜外加三碟小菜,陆时用完便进了书房,直到午时才走出书房,到偏厅用饭。
饭刚用了几口,就听到远处传来戏鼓子,戏锣子的声音。
陆时夹菜的手一顿,“戏开场了?”
“回老爷,您不到,他们哪敢啊,这不是在试戏吗。”
“走!”

陆时放下筷子,淡淡道:“瞧瞧去。”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出院子。
院门守着两个侍卫,
侍卫见人出来,恭敬道:“陆大人,您这要去哪呢?”
“后院听戏。”
陆时一惯风度好,与侍卫说话的时候,还微微欠了下身子。
其中一个侍卫等他走远了,好奇问,“陆大人还喜欢听戏呐?”
另一侍卫:“从没听说过啊!”
“听听,戏锣,戏鼓都敲上了。”
“怪不得昨儿个后花园里有动静,敢情是在搭戏台啊。”
“心可真大,都这个时候了,他也不怕……”
话没有再往下说,只是与同伴交换了一个彼此都心领神会的眼神。
院子里是他们两个守着,正门、后门、角门、侧门各有两个锦衣卫兄弟。
说好听些是保护老御史,说得难听点……
“当,当,当,当……”
一阵急促的锣声传来。
侍卫冷笑:“哟,这大戏还真唱上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书生
夜幕,终于降临。
唱园春门口,驶过来两辆马车。
马车停稳,侍卫利落地跳下车,放好脚凳,转身掀开帘子。
从车里走下两个年轻男子,前头那位一身锦衣,高大英俊;后头那位手摇折扇,昂首挺胸。
两人站定后,同时向身后的马车瞧过去。
年轻的婢女已经将车帘掀开,从里头探出一只白生生的手。
婢女轻轻握住。
乌发少女从车里走出来,白玉一样的脸上,一双黑眸清清冷冷。
她抬头冲两位年轻的男子,淡淡一笑,
冷的眼,暖的笑,一时间两位年轻的男子都屏住了呼吸。
摇扇男子心里哀嚎一声:菩萨,能不能现在就洞房啊?小爷我春心荡漾啊!
锦衣男子磨磨后槽牙:还是舍不得把她太早嫁出去,再多留几年吧。
少女扶着丫鬟的手,娉娉婷婷走到朱门前,递过手中的戏票。
等在门口的是个中年男子,约摸四十出头的样子,他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看了看少女的身后。
“晏姑娘,一张戏票只能进一个人。”
陆景辞眯着眼,无所谓道:“那这戏不听也罢,不言,我们走。”
“慢着!”
话一出口,中年男子才发现自己急中出了错。
“他们一个是谢道之府上的三爷;一个是裴太医的大公子。”
陆景辞浅笑:“他们是陪我来的,程园主。”
中年男子脸色又变,“你怎么知道我姓程?”
“你天庭饱满,鼻梁挺直,耳阔嘴圆,一看就是有福之人,不是园主又能是谁?”
陆景辞摇了两下手里的团扇,“再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拦着不让我的人进?
白白浪费老御史这一通费心费力的安排。
陆景辞把戏票往他手里一塞,“三爷,小裴爷,咱们走!”
三爷长衫一撩,小裴爷扇子一摇,一前一后从程扶摇的眼皮子底下走过。
走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身后几个客人一看,鼻子都气歪了,“喂,喂,喂,他们怎么连票都不买?”
“对啊,唱春园不是不接待女客的吗?”
这时老伙计走上来,陪着笑脸道:“诸位见谅,他们是我们程园主今日请来的贵客。”
……
与白天的唱春园相比,夜晚的唱春园,更添了几分旖旎。
一路走,一路都是欢声笑语。
引陆景辞几人的,是那日的红衣丫鬟。
丫鬟笑着把人领上二楼,指着挂着“菊”的字包房道:“姑娘,两位公子,里边请。”
陆景辞在四方桌的主位坐下,白清苡和裴笑则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
小楼人声鼎沸,楼下的八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楼上的八个包房,也没有一个空着。
小裴爷糊涂了,用脚尖碰碰白清苡。
兄弟,这是啥情况?
敢情陆时没包场啊?
白清苡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只好也用脚尖碰碰陆景辞的。
陆景辞正四下打量这间包房。
奇怪。
上一回来,这包房是镂空的,左手边、右手边的动静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这一回……
镂空的雕花,竟然变成严实的门板,这包房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密封的空间。
察觉白清苡踢她,她也没问为什么踢,而是看了看身后的李不言。
李不言二话不说,便走出去。
她一走,黄芪压根不用小裴爷叮嘱,也跟着离开,只留朱青一人守在门边,目光四下打量。
陆景辞把头往前凑,压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等不言去探探再说。”
白清苡:“……”我还啥都没说呢?
小裴爷:“……”谢五十有什么用?还是娘子与我心有灵犀。
小裴爷想了想,提议说:“三合,要不我们出去转转,上回在教坊司,随便转转不就碰到了桂花?”
陆景辞正是这么想的,“等戏开锣我们找个机会出去,三爷留在这里,以防万一。”
白清苡“嗯”了声,M.L.Z.L.心里却有些发酸。
这是做大舅子的失落吗?
再一想,又觉得这个念头起得实在不合时宜,还是先应付眼前的事情要紧。
“当——”
一声清亮的锣声,喧嚣的戏楼一下子安静下来。
戏开锣了!
鼓乐声随之响起的同时,戏台上缓步走上来两个人,一个是普救寺的小僧人。
另一个穿着白色长衫,头戴小冠,英气勃勃,正是这戏的主角——张生。
“怎么又是西厢记?”小裴爷小声嘀咕。
穷书生和大小姐的桥段,他都看腻了,怎么就不能演个俊书生和穷姑娘的桥段?
他偷瞄了眼陆景辞,也好应应景啊。
白清苡也不喜欢看这种腻腻歪歪的戏码。
家里请戏班子,武戏他才会多看几眼。
陆景辞更是觉得奇怪。
西厢记是演给大姑娘、小媳妇看的,这会戏楼里坐着的都是男人,明显不合时宜。
“两位?”
小裴爷低声问:“这陆时是打算给咱们唱哪出戏啊?”
白清苡挑了下眉,“不管哪一出,都得看下去,这会咱们没得挑。”
话刚说完,手腕上多了一只手。
“白清苡。”陆景辞的声音有些发颤。
白清苡看她眼神发直,莫名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你掐我一把,用力掐。”
我要舍得呢!
白清苡反握住她的手,照着自己的脸便是一巴掌。
“啪!”
掌心痛意传来的同时,陆景辞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戏台上——
书生看着一道拱门,朗声道:哎啊,那边好大的园子,不知是什么所在,益发待我随喜随喜。
小和尚忙拦道:先生请住,那边是去不得的。
书生不明白:却是为何?
小和尚道:这里面住着已故崔相国的夫人和莺莺小姐……
书生低头若有所思,然后转身。
恰这时,园子里传来一个如翠莺般的唤声:红娘,开了角门。
这唤声来得如此的突然,又是如此的自然而然。
书生抬起脸。
那张脸在灯光中彻底地露出来,眼睛里闪烁着慌乱和不知所措,仿佛在说:怎么办?我该躲起来吗?
而坐在“菊”房里的陆景辞,眼里同样是一片惊慌。
“白清苡,裴明亭,你们看,你们看呐,那个书生,那个书生……”
书生怎么了?
白清苡和裴笑几乎是同时把目光,挪到书生的脸上。
这一挪,五雷轰顶。
那书生竟然是……陆时扮的!
第三百七十八章诡异
哪怕事先预想过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陆时和他们相见的方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