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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龙风岛、奇奥码头等各沿海旅游区从6月18日开始无限期封禁...”

在雷声轰鸣中，电台里的女主持人正声音严肃地播报着今日新闻，出租车的雨刷在疯狂地扫落着挡风玻璃上的雨点。

但雨势太大了，雨刷还没扫干净，就又有新的雨滴落下。

车窗外堵成了长龙，喇叭声烦躁地响着，夏天的下午明明应该是艳阳高照，此刻却灰蒙蒙的，只看得到灰雾中夹杂着倾盆大雨，和闪烁着的灯光。

“师傅，还要堵多久啊。”赵娅烦躁地问着，她把林文的身体朝她这边搂了搂。

昨天林文从宠物医院工作回来后，就开始发起了高烧，原本以为只是淋了雨，没想到今天连意识都模糊了。

赵娅连忙打了个车想带着林文去医院看看。

明明医院就在她们租的房子不远处，可是却在路上足足堵了半个小时。

赵娅急得手都在颤抖，她心里明白，这一切都不对劲极了。

从岛国把核污水排海后，生态环境在两年内受到了极大的破坏，雨水中的含酸指数不断上升，许多人因为淋雨之后患上了脱发、皮肤癌、灼伤等症状。

现在大家出门都用头戴一体式的雨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过就算如此，每年因为下雨而生病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赵娅昨天在一个小众的论坛看到一条被封锁的消息，沿海地区有人因为核辐射而变得畸形了，而那些变得畸形的人，第一步就是发烧昏迷。

赵娅小心翼翼地把林文往自己的腿上拢了拢，强自镇定的想，没事的，没事，那是沿海地区，这里可是华夏的中原地带。

还没有听说临州城出现畸形人的消息。

司机烦躁地长按一声喇叭：“姑娘，你催我也没用，你看这都堵成什么样了，是我不想走吗？”

如今大家都知道雨里不对劲，出行是能坐车就坐车，马路上几乎没有骑自行车的人。

赵娅沉默了，她承受不了失去林文的痛苦。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赵娅的母亲跑了，自己跟着赌鬼父亲生活，要不是有林文，她早就去死了。

林文为了照顾她，就算自己来临州大学的兽医学念研究生，都要带上她。

两个人在临州大学旁边的浅水湾小区，租了一套小房子。

在焦灼的气氛中，出租车总算以龟速挪动到了医院门口。

赵娅给林文扶正了雨衣，把林文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吃力地下了车，全然不顾呼啸而来的雨滴砸落在她身上。

赵娅因为长期宅在家而苍白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星星点点被雨灼伤的痕迹，微微泛红，像是被烫伤了一样。

医院里挤满了人，赵娅扶着林文想要挂急诊。

问诊台的护士却推了一把赵娅：“医院现在不接待轻症病人，自行回家观察。”

赵娅抿着唇：“护士，我朋友昏迷一夜了，她昨天就开始发烧...”

连轴转的工作让护士心情极差，她指着周围连脸上的肉都往下掉的病人：“这里的那个病人，不比你朋友病情重。”

她看着赵娅年轻的面庞，语气缓和下来：“姑娘，不是我们不接收病人，现在临州城的所有医院都医疗资源紧张，你朋友只是发烧，没什么大事的，这种时期你更不应该带她出门了。”

赵娅迷茫地看着大厅里堆满的病人，有一种世界末日降临的错觉。

林文强撑着睁开眼：“娅娅？”

赵娅连忙回应道：“在呢，我在。”

林文说道：“走吧，回家，我没事。”

林文和赵娅像是两片飘零的落叶，淋着雨走回了家里。

赵娅看着林文微微泛湿的裤脚，有些自责：”我不该带你出去的。”

林文失去意识前，抓着赵娅的手：“照顾好自己。”

赵娅守在林文旁边，寸步不肯挪动。

她早在刚刚的混乱中发现了，临州城的秩序已经开始不稳定了。

赵娅是个小说家，写小说的人总是敏感又善于观察的人，她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在林文昏迷的这段时间，她打开手机开始网购。

虽然全国性的暴雨，让很多商家不发货，但是多花一点钱，还是能买到东西的。

“砰——”

“砰——”

窗户外面传来撞击声。

赵娅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她还以为是自己熬夜出了幻觉。

她向窗户外看去，居然是一只巨大的白色鸟类在敲着窗户，这只鸟几乎要把整个窗户都遮挡住了。

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正常的鸟。

赵娅极力保持冷静，并不打算开窗户。

没想到窗外的鸟急了，赵娅眼瞅着要把窗户给撞烂了，连忙过去把窗户打开了，这种时候可找不到换窗户的工人。

下一秒，这只鸟冲了进来，一声猛击落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赵娅有些犹豫，这是一只——鹈鹕？

最近的雨水在鹈鹕的身上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对了，污浊的水混合着鲜血顺着白色的羽毛往下落，在地板上积蓄了一滩，水涡居然带着些反光，像是油污一样。

赵娅还没说话，地上摊着的鹈鹕开始疯狂地说起话来，骂得极其难听：“赵娅，你是傻x吧，我好不容易从枫叶国飞回来，找你们租的房子找了这么久，结果你居然不给老子开门。”

“你这个被害妄想症，什么时候能治一下？”

赵娅从熟悉的语调里，听出了一丝熟念：“胡、胡可？”

一阵白光闪过，面前的鹈鹕变成了一个赤裸的高挑的红发女人，身上有一些数不清的伤口。

胡可和赵娅、林文从小就是三人组，直到胡可初中去了枫叶国做交换生，后来她父母去世，就再也没有回国过。

赵娅疲惫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她顾不得想胡可为什么变成了鸟，她只是拽着胡可到了林文旁边：“胡可，林文从昨天回来之后，就开始发烧了。”

胡可叫着：”衣服！衣服！我还裸着呢。“

赵娅才想起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睡衣递给了胡可。

胡可从小就是一个冷静又聪明的人，大学在美丽国学的生物技术，年纪轻轻就博士毕业，去了一家实验室做研究员。

胡可穿上衣服，看着林文的症状，她觉得似乎有些熟悉。

她变成鹈鹕之前，好像也是因为发烧来着吧。

胡可摸了摸下巴：“没事儿，等她退烧了就没事儿了。”

赵娅才开始关心起胡可来：“你怎么变成鸟了？”

胡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件不相干的事：“世界末日要到了。”

第2章 末世前的准备

赵娅感觉有些窒息，这些天临州城的混乱果然不是错觉。

她没继续问下去，胡可也没继续说，她准备等林文醒了一起说。

赵娅把家里的药箱拿给胡可，胡可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处理着伤口，伤口淋了好几天雨，甚至有些翻卷出来的皮肉都腐烂了。

等胡可面目扭曲地处理好伤口，林文也醒了。

林文迷迷糊糊地说道：“起猛了，看到枫叶国的胡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