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卿卿梁寒川是什么小说-(余卿卿梁寒川)小说余卿卿梁寒川全文阅读
杖责五十四皇子任性妄为,杖责二十,赵德宝带他们出去受刑,其余人都退下。”
“父皇……”
“陛下……”
三皇子和老御史异口同声。
三皇子眼底全是愤怒和失望,每次有事,父皇永远是偏心四弟。
老御史满脸决然,他先前没能护着女儿,这次他便是豁出一条命也要替外孙讨一个公道,逍王生死未知,两个祸首却只是被杖责。
曹首辅则还算满意的半阖了眸,皇帝这是不追究两人谋杀兄长罪名的意思,虽被杖责,吃些皮肉苦,养养便好了。
话落,便有禁军进来,赵德宝跟着出去监督行刑。
“来人,将太医院的御医叫上跟朕去逍王府。”说罢,皇帝率先出了御书房。
皇后站在门外,将里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开口求情,“陛下,五十杖责说不得要丢命的,您对老三过于苛刻了。”
皇帝不耐,“皇后的意思是,朕也该罚老四五十杖吗?”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老三老四他们好心看望逍王,陛下这惩罚太重了。”皇后欲跪下阻拦皇帝离开,被皇帝一把捞住她的胳膊。
皇帝压低了声音道,“皇后啊,逍王府里头那是一条人命啊,纵是朕再不喜,在百姓眼里那也是朕的长子,便是他出事与两个弟弟无关,可他们出现在了那里,朕就不能不罚啊。
老三有身手,又是兄长,老四体弱,朕只能偏护些老四,好了,你去看看两个孩子,朕总得去逍王府瞧瞧,不能落下一个对儿子无情的昏君名声啊。”
屋里其他大臣都已起身往外走,唯有老御史依旧跪着不动,恭王看着这块耿直的木头,上前扯了扯他的衣服。
临行前儿子可是交代过的,若是老御史犯犟,可稍微提示一下,免得他做出死谏之类的冲动事来,儿子说,这是逍王交代的。
逍王都能交代这些了,能有什么事,要是搭进去一个不知情的老御史,那就得不偿失了。
恭王见老御史看懂了自己的眼神,忙抽离了手,捶了捶自己的老腰。
这帮孩子真能闹腾啊,他是不是该重新捡起武功练练,不然这身体很难跟上他们折腾的节奏啊。
不过,逍王那孩子是怎么瞒过御医他们的,他也好奇啊。

第237章活葬余卿卿
皇帝一行人到逍王府时,逍王府一片沉寂。
刘御医正在为逍王用针,汤药已经熬过几次,却是一口都喂不进去,莫离莫弃一脸哀痛地守在床前。
针施完,人依旧毫无动静。
皇帝示意太医院院判王治亲自上前为逍王诊脉,王治在看到刘御医使了针之后,逍王都无醒来的迹象,心已是沉到了谷底。
刘御医和赵御医的医术是太医院医术数一数二的,连他们都无力的话,逍王怕是难以度过此劫。
等他摸上了逍王的脉,心下还是惊了一下,油尽灯枯!
他慌忙跪下,“陛下,王爷脉象沉绵无力,情况不容乐观,臣先开些汤药维持王爷生息。”
能拖一刻是一刻。
“臣已经试过了,王爷不知吞咽,汤药灌不进去……”刘御医亦跪下,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甚至都看不出来,逍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不是中毒,也没新增伤口,像是突然之间就被抽干了气血,衰败了五脏六腑般。
皇帝尽管在来的路上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听了这话还是身形晃了晃,他看向其他跟来的御医,有个年纪略大的会意坐到了逍王床前,只是,把过脉后,亦跪在了王院判身旁。
赵御医不死心,再次上前诊脉,脉象一如他进宫前的样子,无一点好转,他垂下了头。
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几人,都没有办法,其余御医都无须去把脉,直接跪下。
皇帝看着跪了一地的人,“你们是何意思?这是打算跪着等逍王死吗?朕养着太医院,养着你们,就是在要用你们救人的时候,只会下跪吗?”
“陛下。”王院判惶然开口,“让赵御医配合刘御医继续施针,臣去熬制汤药,只要能喂下去,或许能有一线转机。”
纵然知道行针已经毫无作用,汤药也未必能灌的进去,可若他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只看着逍王死,只怕他们也得跟着陪葬。
便是陛下仁慈饶过他们一命,将来也会介怀的,比起赵御医,他更清楚陛下的心思,他对逍王并非如表现的那般冷漠。
否则,也不会因为他曾暗地为逍王治过一次伤,就提拔了他为院判,要知道他的医术并不是最好的。
皇帝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各去准备,用不上的先行离开。
片刻后,屋里便只剩两位欲给逍王施针的御医,还有皇帝以及莫离莫弃。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问莫弃,至今都无人告诉他,逍王究竟是为何成了这样。
莫弃摇头不语。
皇帝定定的看着两人,两人始终垂首无言,他知道这两人自小与梁寒川一起长大,对他十分忠诚,他们对自己这个皇帝并不是那么敬畏,甚至他们也是怨恨的,他们不愿说的话,他是逼不出来的。
便道,“你们出去,叫她过来。”
这个她是余卿卿。
若他们的感情真如他们说的那般好,如今梁寒川命在旦夕,余卿卿不可能不来逍王府的。
莫离莫弃也听懂了,迟疑了下,两人起身出了屋。
“用针可有作用。”他又问刘赵两位御医。
两人对视一眼,刘御医道,“陛下,臣刚行的是回阳十二针。”
回阳十二针,是刘家祖传针法,压箱底的本事。
顾名思义,十二针走一遍,只要有一口气就能将迈进鬼门关的一只脚拉回阳间,若十二针都没能拉回来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皇帝看着床上毫无动静的人,摆了摆手,“你们也下去吧,去门外守着。”
没有再行针的必要了。
监督完两个皇子行刑的赵德宝,匆匆赶来,便见两位御医白着脸往外走,顿时脸色大变,“陛下。”
皇帝没应他,赵德宝不敢上前,亦守在了房门口。
“这就是你说的要同朕鱼死网破?”皇帝一步步走近床前,在床沿缓缓坐下。
无人应他。
他也没再开口,打量着床上的人,看着看着竟觉得这张脸是这样的陌生,他脑子里熟悉的是那个小嘴成日里张合不停的小人儿。
一头坚硬浓密的头发,若不在两鬓编些小辫子,再用些头油,根本就无法打理整齐,偏生他不爱用头油,成日里顶着一个刺猬一样的脑袋,在他们怀里蹭着。
那时,他母亲担忧,头发硬的人性子也犟,他虽软萌可爱,但确实已经初显倔强的性格。
他便抚着他一头的倒毛,笑道,“这个说法不准的,听说本王小时候头发也是这样的,如今不是长着长着就软和了。”
长着长着,他的脊背也弯了,性子也没了,没有母亲庇佑,被父亲遗忘的孩子,他如何还能强硬得起来。
那时,他便想,自己受过的罪,可不能让儿子再跟着受了,犟一些就犟一些,总归自己这个父亲会护着他的。
这样久远的回忆,他许久都不曾想起了,亦或者是他下意识地选择去逃避,去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