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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君年看她看得入神，忍不住笑道：“你别一直盯着看，累眼睛。”

　　“我觉得很神奇。”云暖兴趣浓浓，“向医生，你这是从哪儿学的本事？”

　　“你想偷师？”向风漠然的眼中闪过笑意。

　　只一笑，便令云暖心生欢喜。

　　这种感觉，特别像穆君年追求她时。但她又清楚的知道，这不是爱情。

　　是什么呢？

　　云暖也说不清，反正向风在场，她就心安。向风笑了，她就高兴。

　　“我偷不了，只是好奇。”云暖打量着向风，“我听过古画修复师这个行业，很赚钱。”

　　“是的。”向风没有否认。

　　古画修复工作虽然是业余，却为他积累了许多财富。

　　只是，钱并不能让他开心。

　　再多的钱有什么用？他还是孤单一个人行走在世间。连花他的钱的人都没有一个，更别说有人共享他的喜怒哀乐。

　　“你真厉害！”云暖再次感叹，“如果不是腿脚不好，你会有更大的成就吧！”

　　向风眼色微变，很快又恢复平静：“有关系吗？我的腿，并不会影响到我的工作。”

　　云暖担心自己触碰到向风敏感的神经，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花更多的时间精力在专业上。”

　　“一直如此。”向风继续做旧书本，“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向医生心态好，不像云琰总为自己的腿脚自卑。”穆君年说。

　　云暖不说话了。

　　确实，云琰太过敏感。

　　哪怕现在已经是云家的少爷，坐拥万续家财，他还是摆脱不了骨子里的自卑。

　　每次外出谈事的时候，他都有些怯。用穆君年的话来说，就是上不了台面。

　　愁人啊，云琰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心魔，做堂堂正正的云家少爷，担起重振云家的责任？

　　“向医生，你能帮云琰看看腿吗？”穆君年问。

　　云暖心生期翼。

　　“不能。”向风毫不留情的拒绝。

　　云暖再一次失望了。

　　她想不通，向风肯帮她治眼睛、做旧药典，怎么就不肯看看云琰的腿？

　　书籍的做旧需要时间，第一遍刷浆后等好久才能刷第二遍。待桨面完全干透了，才能进行下一步。

　　不知不觉，就是两个小时。

　　趁中场休息，云暖拿出一只精致的盒子，送给向风：“向医生，这是我亲自设计的礼物，请笑纳。”

　　“穆少付过酬金了。”向风没有收。

　　穆君年笑着说：“向医生，你就收下吧！暖暖心灵手巧，许多人想排队找她设计都排不上号。”

　　向风还是没兴趣：“我对饰品……”

　　“收下吧！这是她的心意。”穆君年把盒子打开，展示云暖的心灵手巧。

　　是一条皮带。

　　二指宽的皮料上群山连绵，向风眼眸猛凝：“梨山？”

第272章 她生孩子时有眼瞎的风险

　　“对，这是梨山图。”云暖颔首，“向医生的微信背景图就是梨山，所以我设计了这条皮带。”

　　皮带有多长，群山就绵延多长。这种镂刻可是纯手工啊！

　　穆君年吃醋了，酸几几的说：“挺好，就是费手。”

　　“还好。我一共就做了两条。”云暖看看掌心。

　　几处镂刻皮料时留下的伤口已经落了疤，留下浅浅的白色印子。

　　穆君年眼睛亮了。

　　两条皮带给了向风一条，另一条是不是该给他？

　　毕竟这段时间，他忙前忙后也出了不少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功。

　　“另一条给了云琰。”云暖温柔地笑着。

　　穆君年：………

　　好了，没一条是他的！

　　“你不应该讨厌梨山吗？”向风收下皮带，问。

　　云暖怔了怔。

　　是啊，她应该讨厌梨山的。那个地方是云琰的地狱！

　　可她每每看着向风的朋友圈背景图，就灵思泉涌。

　　“美景，人人可赏。”穆君年往前倾了倾身，问向风，“向医生去过梨山吗？”

　　“没有。”向风否认了。

　　“那你怎么用梨山做背景图？”

　　“网图，看到觉得合适就用了。”

　　穆君年脸上笑意更深：“说明向医生与梨山有缘。听云琰说，梨山有很多草药。”

　　“是吗？”

　　果然，向风来了兴趣。

　　穆君年道：“当年云琰就是遇到一位采药先生，才保住双腿。”

　　“对！云琰能走出梨山，也托采药先生的福。”云暖说。

　　向风怔了怔，喃喃道：“我师父说梨山的草药也很普通啊……”

　　“陆老去过梨山？”

　　穆君年和云暖同时心弦一紧。

　　“嗯。”向风收回思绪，“很多年前的事了吧，那时我还没入师门，不大清楚。”

　　穆君年和云暖面面相视，既期待又紧张：当年帮助云琰的采药先生会是陆老吗？

　　若真是陆老，可否请他出山为云琰再治一治腿？

　　“这本药典是谁编造的？”向风问。

　　云暖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我是外行，编得不好……”

　　“挺好的。”向风说，“这些方子很花哨，唬住外行。虽然治不了病，却也不会造成大的危害。”

　　“那就好。”

　　得到向风的认可，云暖非常高兴。

　　就像小学生得到老师的盛赞，又像孩童得到渴望已久的糖果。

　　这个向风啊，太能影响她的心情。

　　穆君年也发现了云暖的情绪被向风牵着走，他不动声色的皱皱眉头，问：“向医生这次来容城，留几天呢？”

　　“三天。”

　　“才三天啊？”

　　云暖眼里满满的失望。

　　即使向风不为云琰治眼睛，她也希望他多留几天。

　　至于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就是发在内心的、潜意识的想法。

　　也许是人与人之间的缘份？

　　“师父让我来给复查眼睛。”向风说，“你快临盆了，最近失明的频率如何？”

　　“不多。”云暖说，“自从服用你们的药，我就不怎么失明了。近来一天也就两三次吧！”

　　“持续时间呢？”

　　“短的时候几分钟，长的时候十多分钟。”

　　向风沉吟道：“药物控制病情恶化，但把危机都累积到你生孩子时了。”

　　穆君年脸色大变，紧张地问：“向医生，这话怎么说？”

　　“可能会有生产时失明，永久性的。”向风说。

　　穆君年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么严重？”

　　“是的。”向风点点头，“所以师父才派我来走这一趟。毕竟，承了穆少的情，得负责到底。”

　　“暖暖……”穆君年担忧地看向云暖，怕她接受不了现实。

　　结果云暖很淡定：“生孩子有风险，从我决定留下孩子时，就有心理准备了。”

　　“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