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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来。”乔晚晚眉眼含笑，“我这一身都是臭汗，别把你也弄脏了。”

进了门，乔晚晚打开行李箱拿了几件干净衣服，先去洗澡。

淋浴声隔着一道浴室门传来。

薄烬坐到电脑前，再看自己的设计稿，有了灵感，却再没耐心画下去。

丝毫没发觉淋浴声已经停了，乔晚晚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他套着一件宽大T恤，白皙锁骨若隐若现。

乔晚晚蹑手蹑脚朝她走去，薄烬没发觉。直到温热的气息熨帖她的脸颊，热热的像火似的滚烫。

乔晚晚像只吸血鬼，对着她的脖颈啃下去。

两人交颈相糜，已经太久没有亲近，只用一个吻便能擦枪走火。

乔晚晚将薄烬托在怀中，两ᴊsɢ人忘情拥吻，台灯将逐渐光裸的身体照映白墙。

“还有在吃药么？”他缱绻温缠问，耳边落下一枚枚湿吻。

薄烬昂着头，断断续续地回答他。

“没有…”

乔晚晚骤然清醒，将薄烬抱上床，用被子裹好，自己则在手机上点单。

“叮咚。”门外响起铃声，乔晚晚前去开门。

回来时，手里提着一大袋花花绿绿的盒子。

像拆礼物似的拆开被子里的薄烬。

划过她粉红的皮肤，停留在她的肩颈前。

乔晚晚一眼就看见那条漂亮项链，心里自夸着他的眼光真好。

他的阿棠戴上这条项链更加漂亮。

许久未开荤的男人一旦吃到了肉，就会不加节制反复索取。

乔晚晚便是如此人也。

直到后半夜，薄烬经不起他折腾，某只不老实的手刚伸过来，“啪”的一声，手背就被薄烬拍的通红。

乔晚晚从背后搂着她，下巴靠在她肩上。

“所以呢，可以跟我说说吗？上次为什么闹脾气？”

还是没有拆穿薄烬，那时她想的是分手。

薄烬以为这一茬可以轻易过去。

她不知道，乔晚晚的恋爱理念就是有问题就解决问题，不留隔夜仇。有些误会不能不解开，也不能囫囵糊弄过去。

“是你家人吗？”他问。

薄烬默了默。

那看来是了。

一阵沙沙声传来，乔晚晚擦着被子，离她更近，几乎是相贴。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 我会解决所有让你担心的一切？”

薄烬思索一番，摇摇头。

唉，乔晚晚叹了声气，兴许是两人那时都在冷战，他连这件事都一起忘了。

“没说过，那我现在说，你要一直记着。”

他一字一句说着：“薄烬，你也不用觉得欠我什么，我的就是你的，不用愧疚。”

薄烬就快哭出来了。

薄烬转身，吻上乔晚晚。

他自如地应对着。

“薄烬。”气音喷薄在耳边，乔晚晚伸手和她五指相扣，“搬来和我一起住。”

薄烬没回答。

“好不好？”

乔晚晚的眼神是那样真挚，粗粝的食指揩去她的眼泪。

薄烬笑着点头。

离群三十八

薄烬要搬的东西很少，家具几乎是出租屋自带的。

孙奶奶带着小孙儿站在门口。他走过去，揪了揪薄烬的衣角。

“小孟姐姐，你要搬走了吗？”

薄烬放下物件，笑着摸摸他的头：“嗯，但是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

毕竟在这住了两年多，孙奶奶和她亲如家人。

工人将她收拾出的大箱子一件一件往下搬。时间即将过渡到酷暑，天气已经热起来，就连薄烬自己也热得湿了T恤。

乔晚晚还在楼下等她，因为薄烬说想和房东聊会儿天。

“婆婆，我想问一件事。”

孙奶奶笑眯眯地：“你说。”

“能不能帮我留着这间房子，我会按时交房租的。”

“为什么？”她有些不解。

“因为我想有个自己的容身之处。”薄烬低下头，倘若她和乔晚晚过不下去了，也不至于被扫地出门，还有自己可去的地方。

乔晚晚和她说，将他的当做自己的，薄烬却从不敢听进去。

甚至和乔晚晚在一起之后，还在接设计稿，赚的钱全存起来，也有一笔不小的数目。

孙奶奶答应了。

这样无理的要求，也因为孙奶奶打心里将薄烬当做亲人，才同意的格外顺利。

从地铁站出来，向湾在路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一路驰骋，终于到家。

他气喘吁吁跑上楼，万幸的是薄烬还没走。

她看见浑身流汗湿透的向湾，有些诧异。

“你怎么累成这样？”

向湾喘了会儿粗气，问：“温棠姐，你为什么要搬走？”

“和我男朋友同居。”薄烬简洁明了答道。

怪不得，上楼前向湾在楼下看到乔晚晚的车了。

向湾自嘲地笑着，时至今日他还在肖想一些不可能的事。

“他爱你吗？”他不死心地问。

“爱。”薄烬答。

“那你爱他吗？”

“我想也是爱的吧。”

薄烬并非不懂他的言下之意，只是她的不回应给了向湾太多希望，她无法再继续装傻。向湾正年轻，不该在她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那如果他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去接你回来。”向湾恳求着。

薄烬忽然冷笑起来，笑得向湾莫名其妙，连连后退几步。

“你是我的谁，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因为…”向湾吞吞吐吐，半天找不到个借口，涨红了脸。

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薄烬只是丢下一句话。

向湾喜欢她，薄烬一直都知道。那个教她骑自行车的男孩，那个会等她下班的男孩，一直都对薄烬存别样的心思。薄烬从不点破，也从不给他无谓的希望，只是现在他们中间的窗户纸即将捅破。

薄烬必须及时刹车。

“向湾。”薄烬叫他的名字，就像上学时被老师点名，向湾莫名紧张起来，“那是你没见过别的女孩。你很优秀，未来也会有很多的女生爱慕你，不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暗示到这种程度，薄烬只期待他能回心转意。

向湾却忽然暴怒：“我见过！见过！你不要把我当成小孩！”

他也曾见过不同的女孩，在篮球场上，有女孩为他欢呼，会在赛后争先恐后给他送水。

做演讲时，也有女生臣服于他的博学多才，以讨教的名义私下请他吃饭。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孩，可不知道为什么，向湾的眼里只装得下薄烬一个人。

他比薄烬还想知道答案。

两年前他在楼道遇见薄烬，她搬着比她人还高的行李箱艰难上楼。

“我帮你吧。”

薄烬抬头，撞见一双清澈温暖的眼睛。

“给我吧。”向湾朝她伸手。

向湾扛着行李箱上到五楼，两人三两句聊着天。

到了门口，向湾才知道这就是外婆新的租户。

这是两人的初见，他一直当做缘分天注定，直到一位陌生男人的出现，屡屡进出薄烬的家中，他扎眼地让向湾无法忽视。

乔晚晚比他优秀太多太多。

“向湾，你冷静一下。”

薄烬拉不住他，向湾则破罐破摔，猛地冲下楼。

向湾知道此刻的他极不冷静，像只暴怒的狮子。

其实薄烬有没有想过，那样温文尔雅又乖巧的向湾只会在她面前出现。

这才是他的真实模样。

乔晚晚坐在车里，车厢里放着维瓦尔第的《四季套曲•冬》。他躺在车里睡觉。

车窗蓦地被敲开，乔晚晚惊醒，降下车窗，向湾一脸怒气冲冲，说：“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看着并不是能好好说话的模样。

乔晚晚还是下车，看在薄烬的份上。

没想到向湾直接揪住他的衣领，拳头停在离他十公分的地方，最终还是没有挥拳下去。

他问：“你到底爱不爱她？”

“你以什么名义来问我？”乔晚晚冷睨他。

向湾执意又问一遍，几乎是怒吼。非要得到个答案才肯善罢甘休。

乔晚晚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着：“该做的都做了，你说有多爱？”

面对找茬的失败者，他不必客气。

就像那夜向湾撞见他和薄烬的温存。

乔晚晚只允许薄烬的眼神看他一人。

向湾重新攥起拳，正要挥下去，被及时赶到的薄烬拉住。

她将乔晚晚推搡到身后，嘱咐道：“你先回车里。”

乔晚晚坐在车里，看见薄烬拉着向湾的手离开。

心底隐隐担忧。

向湾已经冷静下来，却还是难以置信。

“你说他爱你，为什么还要租下我外婆的房子？”

薄烬敛下眼眸，沉默不答话。

“你说他爱你，真的爱吗？你又有多爱他？”

终于，她抬起心如死灰的一双眼，那双眼睛红通通的，却像闻见血味的狼崽似的，狠狠攫住他的眼睛。

“无论我爱不爱他，也不影响我和你不会在一起。”

向湾像只石像愣在原地。

薄烬借此时机离开。

回到车里，薄烬并无多余的话：“走吧。”

向湾垂头丧气回到家，外婆早在门口等他，叹了声气，早知道他会这样。

“你以为人家傻？温棠就是早看出来，才回避你，怕你受伤。结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