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语秦易哲结局是什么 宋静语秦易哲免费阅读全文
绣衣使领命,这才将两人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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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节帐殿里发生之事,不到半日时间,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义阳侯府和睿王府,被内卫和黑甲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每日都有绣衣使,从两座府邸里进进出出,还提审了不少人。
皇帝得知了他走后,李向阳的供词,龙颜震怒。
事关他三个儿子身死的真相,自然比孝德皇帝之死,更令他心如刀绞,关切至极。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秦易哲一直忙着在外带绣衣使搜集证据,都没来得及去北衙大牢里审问。
皇帝却已经亲自去牢里,提审李向阳和睿王,不下十次。
只是,两人的口供,还是和先前在帐殿里时一样,互相推诿,抵死不认。
秦易哲把这些日子以来,查到的东西,一一交给沈静语过目。
“奶妈承认,是睿王指使她,接近赵贵妃,蛊惑赵贵妃的,赵贵妃也默认了十皇子下毒一案,幕后指使是睿王。云崇想一石二鸟,给十皇子下毒,嫁祸给我,如此我们两个就都没了,睿王就会成为除了皇上以外,楚家唯一活着的皇嗣。皇位就在眼前,睿王想不动心都难。”
“那太医是李家远亲,他知道当年父皇是中了烈阳和辟寒香之毒,所以此番查出十郎所中之毒后,才会有意替李家遮掩。”
“从这点上来看,在李向阳未曾指认睿王之前,赵贵妃和奶妈是睿王的人,李医正是李向阳的人。”
“先是云崇设计,让李家的‘添香阁’开张。”
“李向阳原本以为这是睿王犯的案子,与他无关,没想到赵贵妃却借此攀咬出五年前父皇身死之事,把他拖下了水。”
“而睿王本身就将李家算计在内,想看李家、赵贵妃与我们三方混战,没想到李向阳最后死到临头,却把脏水泼回他身上。”
“皇上亲自去天牢里验过,睿王的腿,确实已经痊愈多年。所以,相比睿王的辩白,皇上更倾向于相信李向阳所说——毒杀父皇、大皇子和八皇子的幕后指使,就是睿王。”
沈静语听到此,笑了笑。
她摩挲着手里那半张被她拼起来的绣图,“现如今咱们只捉住了螳螂和蝉,那只黄雀,却还躲在暗处看戏。看来,是时候把春山先生这枚棋子,拿出来了。”

沈静语说着,抬起眼帘,目光看向了,并排飘在他们不远处的云崇、和徐远善的亡魂……
第321章 他不会尴尬的吗(二合一)
尽管北衙和三司,对于十皇子中毒一事,以及孝德皇帝暴毙一案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可京城里,关于睿王和义阳侯暗中勾连,弑杀皇子的传言,却是甚嚣尘上,议论纷纷。
有说睿王的母妃,本就出生于前朝世家,义阳侯作为前朝投诚之人,勾结旧主,企图颠覆大周政权,也在情理之中。
也有说,相传当年,睿王母妃刘淑妃,在后宫时是受已故赵皇贵妃的磋磨致死,睿王对皇贵妃怀恨在心,皇贵妃又是今上的母妃,正所谓“恨屋及乌”,睿王对今上也恨之入骨,所以才会接连杀害皇上的三个儿子。
这些被有心人故意放出的谣言,无一不在佐证,睿王就是那个包藏祸心的幕后指使。
可却令沈静语和秦易哲,敏锐地察觉到了,一切过去从未去想过的盲点。
秦易哲早已让人将李向阳在前朝时的人际关系,查了个底朝天。
如今在听到睿王的传言后,沈静语破天荒地,开始在那些已查证的李氏一族卷宗里,寻找先前未曾留意到的蛛丝马迹。
再加上,戾帝诅咒乃当年徐远善扮作镇国公,假传圣旨让云疆王和萧氏一族,鼓动戾帝所为。
诅咒又牵扯到孝德皇帝之死,进而又有了“云良娣陪嫁绣图可解诅咒”的传言,和三位皇子之死。
徐远善是李向阳的傀儡,李向阳是杀死孝德皇帝的真凶。
诅咒与绣图之间,存在着因果关系,那它们定都与李向阳这条线有关。
所以,诅咒和绣图才是钓出背后这只大鱼的一只重饵。
于是,正值那些关于睿王的传言愈演愈烈之时,沈静语和秦易哲,便索性在这些火上,再浇了一勺油。
十日后——
太医院忽然传出,上巳节那日在帐殿里中毒的十皇子,病情突然恶化,昏迷不醒,还有传闻说,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朱连喜,已经亲自去礼部传了皇上的口谕,让礼部开始着手准备十皇子的后事。
种种迹象表明,十皇子已命不久矣。
于是,一个许久未曾被人提及的那个“戾帝诅咒”,又开始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传播开来。
“戾帝在死前,诅咒楚氏皇族断子绝孙,不管这十皇子是谁害死的,是不是也能算在这诅咒里啊?”
“怎能不算呢?戾帝临死前的诅咒,又没说一定是被巫蛊害死才算死,要我说,病死、淹死、摔死,只要是死,归根究底都是这诅咒害死的。”
“说起来,这太子也当真是命硬,别说是死,便是受伤都不曾有过……”
“怎么没受过伤?当初最先在斩龙坡大战里,差点死的就是他,说不定,这轮上一圈到最后,就该轮到他了……”
原本这些传言,都是京城百姓们关起门来,私底下的口口相传。
直到东宫贴出重金悬赏一张山水绣图的告示,将这些传言,推到了前所未有的舆论至高点。
“看来,就算是冷面煞星的太子殿下,也怕死啊,听闻那张绣图,是云国已故皇后专门命人所绣,藏着能解开戾帝诅咒的法子,孝德皇帝暴毙那日,这张绣图也不翼而飞。如今太子悬赏此绣图,八成是怕最后会轮到他……所以要提前解开诅咒呢。”
“云疆那边不是都在传,这位太子妃,是那个小公主的转生,太子先是娶了小公主的灵位,如今又娶了这一位,说不定也是为了保命呢……”
东宫的书房里,秦易哲和沈静语,坐在临窗的桌前,边吃着茶,边听纯钧将外头的传言,逐一向他们禀报。
沈静语尚还在心底盘算着,要如何在这些传言上,再添一把火,把那只“黄雀”烧出来。
可秦易哲,却因最后那番话,面上露出几许不悦。
“最后那条,也是你们放出去的?”他抬眸看向纯钧。
纯钧:“回殿下,只有这条不是,这都是百姓们的揣测……”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秦易哲打断,“你的意思是,孤在百姓心里,就是这等唯利是图之人,连自己的亲事都能算计?”
纯钧一噎。
这就有些过分解读了。
而且,自家殿下,何时变得如此看重这些虚名了?
不管心中再如何不解,纯钧也明白秦易哲的意思,忙道:“属下这就去处理,绝不再让此类不实流言继续传下去。”
秦易哲嗓音极淡地应了一声。
他一转眸,便看见沈静语不知何时已经放下手中的茶盏,一双杏眸不解地望着他,“殿下今日心情不好?”她试探地问。
秦易哲眉梢微扬,“为何这么觉得?”
“殿下当初跟我说想与我成亲时,是不愿皇上再催婚……只能说是不得已而为之,也算不得是唯利是图和算计吧……”沈静语沉吟地道。
秦易哲:……
沈静语见他不语,又忖度建议:“我只是觉得,这种无关紧要的传言,不必特意去清除……混淆在那些传言里,更容易令对方相信,咱们想让他相信的信息。”
纯钧也深以为然地点头。
谣言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混在一起,才好浑水摸鱼。
秦易哲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眼帘微垂,修长的指骨,轻碾杯沿。
“有道理,既然如此,不如再多加点旁的。”
他说着,放下茶盏,走到书案前,提笔“刷刷刷”写下几句话,然后仔细看了一遍,面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沈静语见状,好奇站起身,正要凑上去看——
却见他已经将纸对折,转手交给了纯钧,“就照孤写的这些,再加几条传言,晚上孤要亲自听到效果。”
纯钧双手接过,领命退下。
待他离开,沈静语好奇地问,“你方才写的是什么?”
“晚上咱们不是要去醉花院么?”秦易哲看着她,唇角微勾,意味深长地道:“烟花柳巷的消息,向来传的最快,与其我现在告诉你,不如到时你自己去听,岂不更好?”
沈静语见他关子卖得这么远,也识趣地不再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