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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举三得。

贺西柳沉默，半分钟后，他缓缓开口。

“若是你喜欢，那我没意见。”

第195章 他就不难受吗

“呵，你的意见一点都不重要。你同意或不同意，我都会选眼科。”

周霜固执地说着，因为胸口不舒服，她又重新蹲下。

贺西柳听出她说话时的难受，揉了揉眉心，不再和她掰扯选科室的问题，语气重新放缓，“你现在在哪？有没有人陪？待会怎么回去？”

又是这种烦躁透顶的感觉，周霜扶着额头，一遍遍重复，“不要你管！不要你管！听到没有，我说我不要你管！”

发泄完，她直接把电话挂了。

急促的一声“嘟”，格外刺耳。贺西柳把手机从耳边挪下，看到通话页面消失，心底蔓延出一丝懊恼，风流英俊的脸上满是落寞与寂寥。

他不选眼科，是怕霍劲川又想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主意，让他去害阮予欢，到时就真的避无可避了。

这样的选择，别人可能理解不了，却暴露了他内心深处最害怕发生的事。

遭人唾弃，只当是为了，排除一种可能，可笑吧。

贺西柳又想抽烟了，但烟早就没了，把玩着空空的烟盒，浑身乏力，沉重。

他不想让她选眼科，原因何其简单，一半是想她学其想学，一半是想她置身事外。

没用。

她不听他的。

她要做什么，他还真拦不住。

自己没有说话立场，又相隔一片海，说什么，怎么说，他在她那里，可信度为零。

贺西柳颓丧地往后一靠，微微仰头，回忆与现实交织，一幕幕画面出现在眼前。

她那脾性一点都没变，自个生气起来就不管别人了，一个劲地恼怒别人让她难受。

他就不难受吗？

这次之后，再听到她的声音是什么时候？她毕业？她结婚？还是永永远远？

断联的这段时间，虽然难捱，但只要他闷声不吭地忍，一切都还在掌握之中，就像一根紧绷的琴弦，不松，不断，旁人看不出任何异样。

可，只因为她给他打了一通电话，他脑中的这根弦，今天不堪弹拨地断了，再也拼凑不起来。

他还是放不下她。

就算自己现在是个没有前途的废人，也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放不下她。

……

周霜挂完电话，双手圈抱住自己，把头埋在臂弯，许久没有站起来。

“喂，周霜，你怎么蹲在这里啊？”

听到金钊叫她，周霜才慢慢抬起头。

“你是喝醉了吗？才喝几杯啊，这就醉了？你之前不是这酒量啊？”

金钊坚持不懈地叫她，一句接着一句。

烦，真的好烦，这会最好谁也别来和她说话。周霜晃晃悠悠站直身子，冷冷地看着他，“我不想喝酒！天天喝有意思吗？学校公费派你们来留学，就是来喝酒的？”

金钊一下愣住了，张了张嘴，看着她，讲不出话。

周霜讲完最后一句话，懊恼地直皱眉头。怎么被那个花心大萝卜潜移默化影响了，说的都是些什么。

看见金钊满脸错愕，周霜也不想解释，她心情不好，不想再应付这种没意思的聚会。

“我我……他们看你出来太久，担心你，让我来找你……”金钊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敢直视周霜，只敢用余光瞟一眼瞄一眼。

“知道了。我有点累，想先回去了，账单AA发我微信，麻烦你帮我和大家讲一声。”浓密乌黑笔直到腰的长发随风扬起，配上周霜此刻冷冰冰的脸，一百分的不好惹。

“哦哦，好的。”金钊愣愣地应下，侧过身，给她让了路。

等周霜走后，他立马做了个鬼脸，脸上写着“什么鬼？！发生了什么？！”整个后背都在发凉，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姐们这么凶？

周霜回到住处，编辑好了微信，给听听发过去。

大致内容包括，秦柯七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她知道后，把贺西柳大骂了一顿。如果后续阮予欢需要眼科医生的话，她愿意帮忙介绍。

最后，周霜又补充了一句，[听听，不要害怕，还有我在！（爱心）（爱心）（爱心）]

发完这些，她倒扣手机，打开电脑，开始读文献。

说好要帮忙，那绝不是空话。

虽然她在日本，听听在梧桐街，但永远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两年早稻田的学习，周霜没放过任何一个关于眼科的研究课题，只要和眼科相关，她都会积极参与，不辞辛苦。

金钊或者别的中国同学都知道，他们中有人或外科医生，或内科医生，但周霜，以后肯定是眼科医生。

一直到开学，周霜没再参加过聚餐。同学们一次不落地邀请她，但都被她以要学习为理由，通通拒绝掉。

正式开学的第一天，大家都挫败坏了，医学知识烧脑，日语下的医学知识更烧脑。

有人提出一起出去聚餐，聊聊天放松放松，为接下来的学习打打气。

所有人看向周霜，周霜迎上大家期待的眼神，缓缓点头答应了。

“行行，太好了，今天总算人齐了！”

一男生慷慨发言，周霜真怕他接上一句，“今晚不醉不归。”还好没有。

不知道中间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可能是金钊把她的抱怨讲给了大家听，也可能是别的原因，他们聚餐居然不再喝酒，改为喝茶。

“来，大家以茶代酒，喝一个！”

“好！”

“……”

这氛围，比喝酒时好十倍。

那夜，所有人都讲了他们学医的初衷。

有的，从小凌云壮志，一门心思想学医。

有的，父母帮着填的志愿，虽不是兴趣与理想，但最后也扛起了使命。

他们问周霜，你呢。

周霜笑了笑，说，“我学医的原因，一点都不崇高，甚至有点幼稚。高中的时候觉得穿白大褂很酷，高考完，刚好分够，就报了临床。而且，复旦的临床不是我的第一志愿，我第一志愿是浙大的王牌专业。但学着学着，就爱上了，学医真好，能救人，很有成就感。”

一同学抢着说，“害，我也是清北滑档，滑去了浙大的5+3，然后一辈子学医了……”

周霜说，“你这样讲，很容易被打。”

大家哄然大笑。

在笑声中，周霜双眼逐渐暗淡。

明明没喝酒，为什么会想到他。

贺西柳。

你呢，你学医的初衷又是什么。

第196章 千方百计找人

贺西柳回到学校，直接去了超速离心机中心实验室。

进里面做实验，需要提前登记预约。

老导师早就帮他预约好了，为了能快点得到三组实验数据。

这实验不难，但是费时费力，出现一点小瑕疵就要从头再来，最后的结果，也是能被一眼预见，毫无悬念。

为了发论文，大家都争着赶着做最难的实验，这种简单枯燥的，无人问津。

整个组里只有贺西柳愿意。

他不像其他同门，还要兼顾医院里的事，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一个礼拜前。

老导师老花镜架在鼻梁上，视线从镜片上面投出，“你不要以为帮我做了三个实验，我就会在文章作者栏上署你名。这是义务工作，我不强求，你们也有权利拒绝。”

贺西柳站靠在办公桌上，睨起眼，似笑非笑，“我手里又不是没文章，至于看中您的？”

老导师扶了扶眼镜，“我那文章从开题到实验，走了一年半，是个巨作。”

贺西柳换好披在椅背上的实验服，轻狂地说，“我要想，一年发一篇，不是问题。快点啦，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老导师把实验表格丢给他，“别装了，我手底下，就你最闲。”

贺西柳保持笑容，“小心我篡改数据，让您前功尽弃。”

老导师背过手，摇摇头，“唉，难怪被医院退回来，品行不端，品行不端啊！”

贺西柳哑口无言，看着老头潇洒离开。

……

如果操作顺利，温度控制得当，这实验预计七天做完。

贺西柳每天都需要去超速离心机中心实验室，分离几种高分子。

这实验室，归本科生和研究生共同使用。

还有两天才开学，本科生已经提前到校，和研究生抢起了实验室，四台机子，预定走了三台。

剩下一台，归贺西柳所有七天，每天使用时长仅限一半个小时。

一开始，除了机器运作的声音，没有一点人声。

半个小时不到。

几个小朋友飞速熟络，开始谈笑风生，哈哈大笑。

那是贺西柳融不进的团体，他坐在一旁，等着分子分离的间隙，给同门同学发微信，问他认不认识学校临床医学班大四的学弟。

同学很快回复，“大四的话，只认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