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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前他血管里早被上一个审讯的人注射了药物，我没做什么，只亲眼看着他逐渐断了气。

　　我出了刑室，园区老大问「怎么样，他说什么没有?」

　　我淡漠地垂着眸。

　　「什么都没说，人都死了，只有嘴硬。」

　　我抬步走远，心中默念手心那个警察留下的一串数字 。

　　后来的某一天，我趁看守人员外出，潜入园区中心的电脑打开了机密文件。ӱz

　　拷走了文件内容。

　　还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诈骗集团的老大，竟然就是我男朋友贺之洲的父亲。

　　贺之洲大学的时候还和我抱怨，他的父亲长主 C 市，十年都没有回家。

　　还不允许他和母亲去探望，只有每个月大笔的汇款。

　　除此之外，电话都没打过。

　　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富二代。

　　他对一切都不知情，他正常地生活，毕业自力更生创业，一步步有了今天的成就。

　　他以为自己身世清白，殊不知早被自己的父亲卷进了泥潭。

　　12

　　祭奠完，我从墓园出来，上了轿车。

　　何彪把车开到一个低调奢华的酒店门口。

　　他递给我一张房卡：「2203，崔总在上面等你。」

　　我拿了房卡转身离开。

　　「我一直在楼下，有事喊我。」

　　「有事喊你?」

　　我转身笑他：「何彪，这些年你跟在姜永正身边，可真是把他伪善那套学了个十成十啊。」

　　何彪低了头，什么都没说。

　　我嗤笑一声。

　　走进酒店，我在大厅里就看到了那个大腹便便的油腻男人。

　　「宝贝你来啦?」

　　他急哄哄地过来搂我的腰，用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打量我。

　　「几年不见，落落越发漂亮了。比你母亲漂亮多了。

　　「你记得吗，崔叔叔以前还在你家见过你呢。」

　　他像是回忆起什么来，颇觉滋味地啧啧嘴。

　　我一瞬间想到了那些痛苦的回忆。Ӱž

　　高中我放学回家，母亲脸色苍白地让我回房间写作业。

　　客厅里，这个油腻男人正衣衫不整地躺在我家沙发上。

　　父亲淡然地在红木椅上喝着茶，不说话。

　　我满脸疑惑地回房间写作业，却总是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

　　这个男人每个星期都来我家一次。

　　直到有一次，我忍不住好奇心，趴在门缝下看了一眼。

　　却看到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回忆的场景。

　　我只记得我疯了一样地拍打卧室门，而房门早已被父亲锁上。

　　我哭喊着，大叫着，都是徒劳。

　　一切结束后，那个男人离开了。

　　房门打开，我挨了父亲一耳光。

　　那夜，母亲抱着我哭了一夜。

　　她说她本想陪我长大，再离开这个家。

　　可是现在，她坚持不下去了。

　　第二天，她吞药自杀了。

　　我很平静地帮她合上了眼睑。

　　对她来说这便是解脱了。

　　也许死后才是天堂，而炼狱，在人间。

　　13

　　乘电梯上二楼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脑袋有些昏沉。

　　急忙去摸包里的刀。

　　空的。

　　何彪悄悄拿走了。

　　心底顿时一片冰凉。

　　油腻的男人伸手扶住了我，一只手制住了我的手腕：「乖乖，别玩花样。你爸可是说你最听话了。」

　　我剧烈挣扎着，被他捂着嘴推进了房间。

　　房卡「滴」一声响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噩耗。

　　肥硕的身躯将我推到床上，就要压下来。

　　我拼命滚了一圈，探到了桌上的花瓶。

　　用了全身的力气砸到他脑袋上。

　　「啊!」他捂着脑袋号叫。

　　我汹涌的恨意并没有因此停歇。

　　找准机会，将玻璃碎片插进他眼球里。

　　疯了一样，一下又一下。

　　凄惨的号叫响彻房间。

　　我被他挣扎的力道甩到墙壁上，撞得生疼。

　　又不死心地爬回来。

　　激烈的血腥味刺激着我，我用尽了全身力气，直至他的两个眼窝血肉模糊。

　　姜永正不是让我去那边「学习」吗。

　　这就是我三年来学到的。

　　做完这一切，我踉跄地爬出房间。

　　满身的血渍，如同恶鬼。

　　「啊!」楼道里的服务生被我的样子吓到。

　　保安赶来 ，匆匆报了警。

　　我按下了紧急联系人键。

　　一刻钟后，贺之洲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看见我的样子，他大惊失色，连忙抱起我去医院。

　　看着他酒店灯光下的俊朗眉眼，我忽地生出一种独占欲。

　　仿佛只有占有光明，才能洗刷我一身的黑暗。

　　14

　　医院里醒来，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贺之洲正守在我病床前，见我醒了，急忙拉铃。

　　护士来给我量了体温。

　　「身体指标都正常了，不过还要再留院观察半天。」

　　「好，谢谢。」

　　贺之洲送走护士，关切地揉了揉我的头。

　　「退烧了。」

　　他一把把我揽进怀里，声音喑哑「我又让你陷入险境了，都怪我。」

　　「这和你没关系。」

　　腰上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贺之洲继续道「我当天查遍了酒店监控，结果摄像头全是坏的。警察说没办法定他的罪，同时，他也没办法起诉你……」

　　「起诉我?」我笑了声「他不敢的。」

　　将利益关系摆到人前，可不是阴沟里的老鼠敢做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没有起诉，也坚持不立案。

　　看来，暴风雨来得还不够猛烈啊。

　　颈间感受到一点冰凉的泪意，我僵住了，有点别扭地戳戳他的手臂。

　　「喂，你喝口水 。」

　　他抬起头，果然眼尾发红 。

　　小狗茫然地接过水杯，乖乖喝了一口。

　　真可爱啊。

　　我心情突然好了点。

　　又开始逗他「所以这次我能住你家了吗？」

　　贺之洲经过这事已经发现了姜永正的不对劲，也知道我们关系并不好。

　　听我这么说，他立马答应了。

　　「哇，你真好。」

　　我亲昵地扑进他怀里，奖励似的亲了他一口。

　　如预料中欣赏到了他泛红的耳尖。

　　一个高大黝黑的身影不知道在病房门口伫立了多久。

　　贺之洲最先注意到。

　　「谁在那里，有什么事吗？」

　　那身影动了动，走进来，是何彪。

　　他并不看贺之洲，只和我说话：「姜先生说，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你不要自责。病好了，先回家。」

　　「自责?」

　　我快被气笑了。

　　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这些年他大概被姜永正洗脑成了三观缺失的一根筋。

　　扔了病床上的抱枕给他。

　　「滚。」

　　他接住抱枕，并没有生气。

　　只是直直地杵在那里，好像铁了心要带我回去。

　　「违背他人意志干涉他人人身自由是非法的。」贺之洲冷脸道。

　　「这位……姜总的保镖。事情查明白之前我不会送她回去，您请回吧。」

　　何彪好像这时候才注意到贺之洲。

　　他盯了会儿我们过于亲昵的姿势，僵硬地移开了目光。

　　这时，徐静突然出现在了病房。

　　看见贺之洲，她语调又温柔下来「之洲，父亲让你去 C 市一趟，他有事要跟你商量。」

　　「已经十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