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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婴宁却并不说话。

自欺欺人也是安慰啊。

孟婴宁，你就安慰安慰我，好不好？

就当可怜我一下，不行吗？

骗骗我，不行吗？

让我——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啊。

周南聿眼眶红透：“你说我妈没死对不对，她其实活的好好的，或许在哪个小地方享受着生活也许嫁了个好人活的现实安稳。你说话，孟婴宁，就骗骗我，也不行吗？”

近乎哀求难过的声音，目光里是沉甸甸的悲伤，如果有心愿，孟婴宁唯一想做的就是治好周南聿的眼泪。

她哭，孟婴宁整个心会跟着疼。

把周南聿紧拥怀里，他说：“有的。”

他抱紧周南聿，认真回答：“宝贝，妈不会有事的。她一定活的很好，比我们都好。”

周南聿破涕为笑。

她呢喃：“妈肯定会幸福的，肯定。”

因为，女儿来陪她了。

——

翌日，周南聿醒的时候，天刚亮。

孟婴宁在几米外做俯卧撑，周南聿出来的时候，已经做了四十五个，还差十五个。

做够数，才起身。

周南聿递过去毛巾，让他擦脸。

孟婴宁接过，随口问：“天还早，再睡会儿。”

周南聿：“睡够了。”

找背包翻出牛奶面包，递给孟婴宁一份。

山里的空气好，心境都不一样。

吃东西时，周南聿提议：“我们攀岩比赛吧。”

孟婴宁兴致问：“怎么比。”

周南聿说：“我赢了，你就下山给我买药。”

孟婴宁一顿，挑眉：“要你输呢。”

周南聿回答：“那就给生孩子。”

孟婴宁笑下：“生很多。”

周南聿点头：“好。”

孟婴宁：“周南聿，你赢不了我。”他不可能让周南聿吃药。

周南聿：“别轻视对方。”

三个小时，五十米，比赛结果，周南聿输。

不论时间体力速度高度，孟婴宁更甚一筹。

不用比，周南聿就胜不了孟婴宁。

除非是孟婴宁放水。

孟婴宁有一点不明白的是，明知道自己赢不了，周南聿为什么那么做。

孟婴宁突然看不透周南聿。

第二天要走，孟婴宁在看路线图。

周南聿在外面看星星。

半个小时后，周南聿去帐篷找孟婴宁。

孟婴宁打着手电筒，低头拿笔在做线路标记。

这点，周南聿知道。

孟婴宁有个习惯，挑战自我。

对于陌生的环境领域，他喜欢研究掌握，直到熟悉了解。

见他抬头，周南聿说：“我肚子疼，想去方便。”

孟婴宁拿开地图起身，“我陪你去。”

“不用。我就跟你说声，你别过来。”

孟婴宁一本正经，眉眼带笑：“害羞？”

周南聿镇定自若说：“你不许跟过来。”

转身走，回头又强调，“我不走远，就附近，有事会喊你，你别出来。”

孟婴宁笑笑，“别离太远，怕的话叫我。”

周南聿走几步，又折回来，深深看了思考事情的孟婴宁一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后什么都没说，周南聿走了。

孟婴宁看地图看累了，掐眼休息会儿。

时间差不多有二十分钟。

周南聿还没回来，也没叫他。

刚醒了，他起身到外面找周南聿。

四周很安静，黑乎乎。

孟婴宁喊了几声，没人应。

又走远些，依然没听到周南聿回应。

深山空寂幽深，夜风吹拂在脸颊上，像一只人的手，凉飕飕地。

就算是夏天，山里气温也低。

不知为什么，孟婴宁心底发寒。

手电筒打出去的光射几米外，哪里有周南聿的身影？

孟婴宁喊了几声周南聿名字，突然身子一顿。

想到某种，他立马奔回去。

帐篷里，她的背包手电筒都不在了。

一股怒气上来，转身要走，孟婴宁突然留意到右脚边地上放了一张纸。

周南聿留的。

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

周南聿留了两句话：孟婴宁，不要再找我了。我很早就走投无路，除了这个方式我别无选择。

典型的自杀式留言。

孟婴宁捏着纸的手不受控制在抖，内心深处涌现的惊惶恐惧瞬间浸入身心，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一秒，他大步冲出去。

一夜，孟婴宁找周南聿找疯了。

到处找，所有的地方。

能找的，平地，山崖，灌木丛，都没放过。

没有周南聿。

电话，周南聿不接。

孟婴宁打了几十遍，无人接听。

孟婴宁压制不住脾气，怒火上来，他一脚踢塌了帐篷。

他转身继续找。

他死，也要找到周南聿！

孟婴宁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找到的周南聿的东西，在一处悬崖边。

周南聿的背包斜挂在树枝上。

唯独没有周南聿。

昨夜下了一次小雨，地面还是湿的。

孟婴宁的目光落到悬崖最边缘的脚印时，他心脏骤缩，整颗心窒息般的闷疼。

周南聿不可能自杀。

不可能！

那么一个勇敢坚强，热爱生活珍惜生命的姑娘，不可能自杀的！

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胸口加剧。

双腿再也站不稳，孟婴宁一个踉跄跌坐地上。

“念念！”

出口时呼吸都疼。

周南聿失踪一天后，警察搜山寻人。

两周的耗费，并没结果。

根据现场判断以及山下道路的监控以及周围寻访，都没有找到周南聿消息。

警方初步判定周南聿跳崖自杀。

而崖底深渊，根本没有施救的可能性。

孟婴宁不愿意放弃。

他根本不相信周南聿会死。

他不吃不喝没日没夜的找人，各种方式各种渠道，所有理智都不陆。

当地警方都劝，陆先生，放弃吧。

您的妻子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他们搜过了山，根本没有周南聿的尸体。而周南聿，更没有出过那座山。

唯独，那座悬崖。

下面，是深渊啊！

————

之后，孟婴宁变了。

整个人沉默阴郁，几本不再说话。

他整个人格外的寡言消沉。

要么抽一整天的烟或是喝酒喝的醉醺醺，要么就是坐着一动不动发整天呆。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看周南聿的照片。

有一次，徐楷过来看孟婴宁。

让他节哀顺变。

徐楷了解周南聿的感受。

一个人奔溃到了边缘除了绝望，她很难承受活着。

孟婴宁发了脾气，跟徐楷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