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分享网

励志美文 美文故事 精品美文 句子大全 经典语录 精选摘抄 故事小说 综合资讯 人生感悟

小伍陈策小说最新章节 小伍陈策珍藏美文读物

时间: 2023-10-23 09:36:03  热度: 14℃ 
点击全文阅读

槿娘是燕人,她不说小伍便也不再问。

小伍也不知道大表哥的死生荣辱,就连她自己亦是存亡未卜。

一颗心终日惶惶不安,不知陈策的责罚何时到来。

不。

也许是责罚。

也许是赐死。

好一些的时候,小伍撑着身子在帐门小立。

雪已经停了,温和的日光淡淡薄薄地覆着大营。

纵目望去,百米之外是辕门,她便望着那高高的辕门恍然出神。

就是在那里,就是在那处辕门,她被裴孝廉一箭射了下来。

二月初的天气依旧凉的侵肌入骨,但没什么风,只是偶尔吹起一阵,卷起一片残雪来。

她明显感觉身子大不如前,嗜睡,畏冷,没有气力,常流鼻血,动辄眼前发黑,胸口沉闷喘不上气来。

她担忧自己从此再拿不起剑了。

槿娘却不以为意,“别装了,你从前什么样我能不知道,那刀架在我脖子上,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

小伍便想,但愿如此,但愿她还是那个手起刀落的姚小伍。

再好些的时候,已是二月底了。

眼看着到了春天,往燕国边关去的雪已化得七七八八,大军总算拔营了。这一路往东北走去,过春风千里,尽芥麦青青。

陈策尚算是个守信的人,到底没有南渡黄河,依言从大梁撤军了。

年前陈策先回,三军断后。

如今在黄河以北留了足够的守军,其余人马皆驻在晋城、信都、邺城、安平与虎牢关五大关隘布防。

小伍怃然,这大好的疆土,如今尽在燕人的铁骑之下了。

但转念一想,燕军一撤,魏国安矣。

到底是好事。

陈策好似忘记了还有她这么个人,月余不见他来,也并未召她问罪。并没有杀她的念头。

因她有伤,竟能与槿娘单独乘一辆马车。

槿娘眉开眼笑地炫耀,“你是沾了我的光,才能乘马车。不然,像你这样的战俘,可是要拴着铁链跟在后头跑的。”

槿娘说的没错,她从前便是与同袍一起被人缚了双手驱赶着往天坑去。

路旁的杏花渐次绽开,初时大红,而后转粉,盛开后白白淡淡,是这整个严冬以来十分难见的色彩。

见槿娘兴致不错,小伍便问,“公子不杀我了吗?”

“你别得意太早,公子如今忙于军务,脱不开身罢了。等他闲下来,定要好好整治你不可。”

定然如此了。

等他闲下来,又怎么会放过她。

见她垂眉不再说话,槿娘便正色警告起来,“你最好小心点儿,总之裴将军是不会饶你的。”

定然如此。

她刺过裴孝廉,因而裴孝廉在辕门射下了那一箭,他定是起了杀心,要在陈策面前置她于死地。

然而她没有死。

她不死,裴孝廉便不会罢休。

第31章“弱些也好,省得杀人”

小伍成日困心衡虑,郁郁累累,身子便总不见好。

槿娘在日复一日的辛劳中生了怨气,每每怒气冲冲地指责她,“我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个病秧子!”

小伍心里歉疚,不愿再麻烦槿娘。右臂虽折了未好,但左手还算灵便,如今既能自己行走了,大多也都自己动手。

待到高阳,一行人在别馆落脚,小伍与槿娘也安置在了后院的厢房。

连日鞍马劳顿,众人皆困顿不堪。

槿娘一头栽倒在榻上便酣睡过去,呼噜打得震天动地。小伍睡不着,在厢房里小憩了片刻,胸口闷得她难受,当下裹紧了斗篷便去院里煎药。

如今已是二月底,天气暖了许多。别馆有一株山桃花开得极好,她见了十分喜欢。

少时家住桃林镇,每至春日,漫山遍野都是桃花。病中的父亲也是喜欢桃花的罢,因为每至花开,他都舒眉软眼地对她说,“小伍,山桃开了,你去玩罢。”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若得了空闲,她便一个人跑到桃林中,桃树高大,她爬到粗壮的枝桠上恣意躺着。

那满树粉粉淡淡的山桃花多美呀,暖和的日光温温柔柔地洒在她的小脸蛋上,洒在她的小肚皮上,洒在她的小脚丫上。

就像母亲温柔地抚摸着小小的她。

小小的她真想这辈子便住在山桃树上,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儿。

但不敢耽搁太久,怕父亲饿了、渴了,怕父亲无人照料,躺一会儿便匆匆跑回家去。

她会折一大捧山桃花抱给父亲,父亲会仔细插进陶罐里。但总留出一枝来,亲手插进她小小的发髻,父亲看着她的时候满眼含笑,“小伍簪着桃花多好看啊!”

如今父亲故去也近七年了,再没有人为她簪过山桃花。

她心中一动,伸出左手折了一枝,垂头簪在髻上。

便似父亲当年为她簪花一样,她心里欢喜。若父亲还在,也一定还会笑着望她,说一句,“小伍簪着桃花多好看啊!”

“你在干什么?”

有人淡淡问道。

小伍瑟然打了一个冷战,蓦地回眸去看。

是日天朗气清,山峦为晴雪所洗,鲜妍明媚,碧桃一株,开得十分明艳。

但陈策正负手立在身后,眸光定定,意味不明。

这是小伍自辕门之后第一回见到陈策。

一个魏俘,簪什么桃花。

他必定是嫌恶不喜的。

她不知道自己簪着桃花究竟有多好看,慌得抬手便扯了下去,仓仓促促地藏在身后。

她心慌气短,垂下眸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公子恕罪。”

那人没有说话,她便垂头立在原地局促地站着。

好一会儿过去,那人问道,“你喜欢桃花?”

她忙回道,“不喜欢。”

先前他说要烧光魏国的荠菜。

为了吃黄河鲤鱼,他还要命人吞了大梁。

小伍不敢再在他面前说实话,否则,他定然要命人将魏国的桃树全砍了。

那人微眯着眸子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打量着她。

愈是静默无言,愈是惴惴难安,小伍屏声息气,只听得见自己的心如枞金伐鼓般慌乱,忽而听见药罐子咕嘟咕嘟沸了起来。

忙转身去掀开罐盖,虽左手有诸多不便,但也不是毫无办法。把药碗置在一旁,一勺勺地将药汤盛出来便是,不必端起药罐,便不必费什么力气。

只是因为身子虚乏,左手微微轻颤。

那人问道,“怎么是你自己煎药?”

小伍便笑,“我已经好了。”

他闻言上前一步,不过是抬手一推,便将她轻易推在地上。

小伍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一片金星缭绕,一颗脑袋昏昏沉沉地抬不起来,却又似颅内有人在奋力击鼓一般,咚咚击打个不停。右臂疼得厉害,胸口依然如堵了巨石一般闷得喘不过气来。

她捂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眼前的人渐渐清晰,她讶然望他,却听那人道,“这便是好了?”

小伍面如纸白,声音飘忽着,“虽没有好全,但公子若有吩咐,小伍都能做。”

她知道陈策还算愿吃她做的饭菜,便赶紧问,“公子可想吃什么,我这便去做......”

陈策没有理她,只是淡淡命道,“召那婢子来。”

远处立即有人应了,很快将槿娘带了过来。

槿娘最想做的事便是在陈策跟前侍奉,如今真有这样的机会,她哪里肯放过,此时扑通一下跪在陈策面前,盈盈笑道,“奴给公子磕头了。”

那人神情冷冽,居高临下地俯睨着地上的槿娘,一双凤目冷艳凌厉。虽只是负手立在那里,但那通身天潢贵胄的气度已然摄迫过来。

槿娘兀自笑盈盈地开口,“公子还记得奴的名字吗?奴叫槿娘,是......”

他眉心紧蹙,齿间逸出简单的两个字来,“杖责。”

槿娘骇得大惊失色,跪伏在地不住地告饶,“公子!公子恕罪!公子饶命啊公子!奴做错了什么......啊......”

便见裴孝廉一手拖着槿娘的臂弯,一手捂住了槿娘的嘴巴,往前院拖去。

许久都听见槿娘极力挣扎的呜咽声,很快呜咽便变了惨叫。

便是在后院,亦将她的惨叫听得清清楚楚,“啊!救......救命......啊!公子!将军饶命......啊!啊!啊!啊......”

小伍不忍,便向陈策求情,“公子开恩,饶了槿娘罢。”

那人薄唇紧抿,刀削斧凿般的脸庞在山桃之下没有半分温和。眉峰分明,蕴藏着锋利的寒意。

那强烈的压迫与威慑使小伍不敢再说什么。

就连她自己都还是戴罪之身。

初时还能听见槿娘告饶声,后来便只余下撕心裂肺的哀嚎,再后来,哀嚎声也小了下去,再就听不见了。

这一日饮过汤药,军中的医官便来把了脉,不曾说什么话便掩门出去了。

透过直棱木纱窗望去,能看见廊下立着一人,那医官便立在廊下恭敬回话,“伤势太重,军中又艰苦,没有上好的药材,尤其回蓟城路途遥远,车马劳顿,这姑娘的身子大抵是比不得从前了。”

廊下的公子顿了片刻,继而刻薄低冷说道,“弱些也好,省得杀人。”

那人身姿如芝兰玉树一般立着,没有一丝晃动,她想,他的神情必也是淡漠疏离的。

小伍心中酸涩,陈策的意思她已明白。

不必再用心医治,慢慢熬着便是,熬不下去了自然就死了。

不必直

猜你喜欢

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