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洛宁殷承璟(温洛宁殷承璟)小说免费阅读抖音-温洛宁殷承璟精选热门小说阅读
”温洛宁甩开她的手,“没学会不该管的事别管,不该说的话少说。”
三姨娘挑高了眉梢,本欲生气,想到了什么转为得意,笑道:“大小姐教训的是。”
“我受教了,反倒是大小姐,依然我行我素。”三姨娘昂着头挡在温洛宁面前,“大小姐还不知道呢,二小姐晋封了御女,还得了个好封号。”
温洛宁心中一动,“封的什么号?”
“封的‘顺’字。”三姨娘笑容更盛。
温洛宁有些忍俊不禁,“那就恭喜二妹妹得了个好封号,三姨娘你就等着享福吧!”
说完,温洛宁拂袖而去,将满脸疑惑的三姨娘留在身后。
可笑极了,“顺”,是告诫霁听娇要顺天应人、恭顺服从,她竟还觉得好?
“青町,快把那套棋具找出来给我看看。”
青町还没从二小姐晋位的消息里回过神来,被温洛宁又喊了声,才手脚麻利地从最顶上的柜子里把东西翻出来。
温洛宁把盒子打开,棋罐子扔到一边,吃力地将棋盘取出。
这块棋盘为揪木所制作,将揪木侧立,做出三百二十四个方格,严格遵照纹理拼合粘连后,裱框、上漆、标线。幸而霁贵泰不懂,只知道棋子瑰丽,便没有细看这不起眼的棋盘。
温洛宁探着手指摸索着底部,感受到了明显的凹凸不平。
一颗心沉了下去,将棋盘掀翻过来。
果然,在左下角有个刻凿的印记,红色的血痕已经渗透木纹,痕迹粗糙、刀锋潦草,绝非工匠之笔。
“怀汜”二字,是殷承璟的字,意为心怀江海。
这是殷承璟年少时亲手所刻,这块棋盘本是先帝所赐,对生母早夭独木难支的殷承璟意义非常。
可没多久,备受先帝喜爱的三皇子仗着得势,向殷承璟讨要此物,先帝禁不住央求松口答应。
殷承璟却拿着小刀将“怀汜”二字刻在底面,因为太用力,刀锋划破了手掌,鲜血浸染,毁了这块价值连城的侧揪木棋盘。
彼时,殷承璟执着她的手,带着她抚摸着这粗糙的印记。

灯烛辉煌的乾清宫,殷承璟紧贴着她的脸颊,矜贵冷漠的侧颜因为低哑的声线,平白添了些伤怀落寞。
平日里尊贵无比的帝王,在那一刻离她这样近,近到让她竟然误以为自己可以走进他的心。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前世自己只看得到他的失意,便心疼极了。全然没有看出,殷承璟此人,他心爱的东西,如果得不到,情愿毁掉。
殷承璟为何要赏给她?
温洛宁想起那根簪子,寒风侵肌,只觉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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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秋宫
霁听娇才受了晋封礼,从皇后处回来。
穿着御女的吉服,霁听娇坐到镜前,喜不自胜地欣赏髻上的头冠,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欢喜。
巧心畏怯地出现在门口,动作僵硬地蹭到近前。
霁听娇正得意呢,见不得她这样晦气的模样,斥道:“摆着这副死人样子作甚?”
巧心头都没抬,紧张地说:“主子,董宝林请您过去。”
霁听娇心里咯噔,面上浮起畏惧,眼神慌乱。扫到了镜中的自己,想起她已经是御女了,强撑着道:“说我身子不适,先歇下了。”
“顺御女哪根筋不舒坦?”
董宝林的声音仅仅隔了一道帘子,听在霁听娇耳朵里如同催命一般,那点底气漏了个干净,只能恶狠狠瞪了眼巧心。
“嫔妾请宝林安。”霁听娇只能老老实实出去请安。
董宝林坐在主位上,头上满满当当的一套赤金烧蓝头面,昭显着不俗的出身。
浓妆之下,脸颊饱满下巴纤尖,妩媚的一双眼被丹红挑出细细的眼尾,此时傲慢的看过来更显咄咄逼人。
“顺御女身份变了,不晓得在我这学的规矩还记得么?”董宝林笑的不怀好意。
“嫔妾不敢忘。”霁听娇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那就好,听闻顺御女弹得一手好琵琶,乾清宫昨夜可是响了半宿的琵琶,可见顺御女有一双巧手呀!”董宝林百无聊赖地端详着自己的手。
霁听娇一颗心都吊在半空,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说是召幸,只有“召”,哪来的“幸”?她昨夜跪在乾清宫的金砖上,弹一夜的琵琶,苦不堪言。
可面对旁人的妒恨她一个字也不敢分辨,若是叫人晓得她并不得宠,只会愈发遭人轻贱。
“绿凝,抬上来!”董宝林瞧着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就来气,“顺御女手巧,就帮我剥些板栗吧。”
董宝林虽然是排在前边侍寝的,实则还是完璧之身,光担了虚名。反观这个低贱的霁氏,每回侍寝后都是一副路都走不动的模样,如何不让董宝林记恨。
霁听娇眼瞧着绿凝将一篮子刺拉拉的板栗球放下,吓得眼眶通红,“宝林饶命……”
董宝林不为所动,冷冰冰道:“剥!”
霁听娇哆嗦着手伸向篮子,迟迟下不了狠心。
董宝林使了个眼神,绿凝抓着霁听娇的手腕,把她的手重重摁到了尖锐的刺堆里,只听得一连串撕心裂肺的惨叫。
“哟!奴才来的不巧!”声音从门口传来,正是一身绛紫色织花长袍的御前总管常顺。
董宝林脸色一变,“我在管教顺御女规矩呢,常总管有何要事。”
常顺对霁听娇的悲戚视若无睹,笑道:“宝林恐怕要缓一缓了,奴才奉圣上的旨意,请顺御女去乾清宫。”
董宝林瞥了眼涕泪交加的霁听娇,哼笑道:“顺御女还真是好命。”这都临近晚膳了,看来又要留人在乾清宫了。
不过常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董宝林朝常顺点头示意后,带着人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巧心赶紧去扶霁听娇,常顺却直接一抬手,“顺御女,请吧。”
第23章 :争执
殷承璟一身紫衫,端坐在团椅上,腰背挺得笔直,手中把持着一支簪子出神。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这是古人形容桂花的词,既像说花,亦像说人,温洛宁便如这金桂一般,淡雅烂漫、馨香摄人。
殷承璟想不通了,这支金累丝嵌珍珠烧蓝桂花簪明明是她的心爱之物,应该会喜欢才是。
现在对他的心意弃若敝履,分明是有了别的打算。
殷承璟眉目微沉,眸子晦暗,攥着金簪的手也紧了,柔软的纯金留下了清晰的指印。
“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霁听娇哆嗦着嗓子开口,跪伏在前方,不敢抬头。
殷承璟刀子般的眼神上下一打量,看到了她尚且扎着板栗刺,沾着血星子的手,“手受伤了?”
霁听娇颤巍巍地抬眼,打量着殷承璟的脸色,“是。”
“这可怎么办?你伤了手,就弹不了琵琶了。”殷承璟笑容凉薄,“你说,你若是失宠了,董氏会如何待你?”
霁听娇骇然,祈求地看着殷承璟,发起抖来。
“不如……”殷承璟不紧不慢,说出来的话像重锤一般敲到听者的心头,“朕再晋你做个宝林,如何?”
霁听娇先是喜,很快又带了畏惧,谨慎道:“请陛下明白示下。”
殷承璟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金簪,沉吟片刻,“朕给你指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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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和煦、阳光正好,暖阳透过小轩窗照进屋内,留下明亮的光斑。
温洛宁坐在窗前,垂着头穿针引线,大红的料子,精细的凤鸟好样,这是一件嫁衣。
“小姐的手真巧。”青町看花了眼。
“老太太昨日以夫人的名义给赵家递了帖子,约着日子出去赏花。”青町喜滋滋地,“小姐这么好,赵家夫人肯定一看就喜欢!”
温洛宁无奈地摇摇头,“你呀,竟说些傻话!”
那日与薛善利打过照面,他与池卿朗是旧相识,温洛宁不想多生事端,所以将目标定为前世略有接触的赵绍安。
青町给温洛宁递了茶水,“小姐歇一歇吧。”
温洛宁锁好针脚,接过茶水,才沾湿了唇,周妈妈就来了。
“大小姐,老爷在老夫人院子里等您。”
温洛宁咽下茶水,放下针线,起身。
周妈妈扫了眼绣架,隐晦提醒道:“老爷对您的婚事有些盘算,时候尚早,小姐不必急着准备嫁衣。”
温洛宁听出了话外之音,心也沉了下去。
上回见过殷承璟,她心里就一直不踏实,疑心事情不简单。
到了老夫人院子里,隔着门帘就听见了霁贵泰气急败坏的声音。
“事关咱们家改换门庭的大事,母亲你怎么能答应呢!?”
周妈妈赶紧开口提醒,“老太太,老爷,大小姐来了!”
温洛宁迈步进门,正对上霁贵泰忿然作色的脸,不慌不忙地向两人行礼。
“是你让老太太去探赵家的口风的?”霁贵泰单刀直入。
温洛宁自顾自起身,“是。”
霁贵泰直眉瞪眼,音量也大起来,“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偏看上这样的破落户,你是失心疯了不成!”
老太太打圆场,“有话好好说……”
“您也是!由着她胡来!”霁贵泰打断老太太,“若非三姨娘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
“三姨娘说的?”温洛宁心里奇怪,三姨娘没道理这么做呀。
霁贵泰以为温洛宁不服气,怒道:“我和你三姨娘是为你好!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就这样随随便便定下的!”
“父亲若是真心为我好,就该成全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