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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妥当,温洛宁轻车熟路地进了庆安宫的大门,却不想才踏进了庭院里,门口的小太监才开口通报,彩月就迎了出来,“奴婢拜见贵妃娘娘,娘娘金安。”
温洛宁才点了头叫起,彩月就焦道:“娘娘今日来的不巧,太后娘娘昨日夜里头痛不已,今儿实在打不起精神,这会儿还未醒呢,恐怕不能见您。”
温洛宁皱眉,面露担忧道:“可瞧过太医了?”
彩月点头,“太医只说是顽疾,让慢慢养着,今儿早上皇后娘娘亲自喂了药,这会儿才睡下。”
“皇后娘娘纯孝。”温洛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嘴角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关切道:“太后娘娘身子不安,本宫不看一眼,哪里能心安?”
“太后娘娘待本宫和安儿这样亲厚,本宫难以报答万一,不能侍奉左右已是罪过,这样……”温洛宁声音温柔,可语气里却是不容拒绝,“本宫就远远看一眼,否则,陛下问起,本宫又要如何应答呢?”
彩月踌躇片刻,还是引了温洛宁进殿,温洛宁探身看了一眼,只看脸色倒是看不出什么,但确实是睡熟了。
呼吸平缓绵长,殿内也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药味。
彩月不愿温洛宁多待,看过之后,便借口担心温洛宁过了病气,催着她离开。
温洛宁倒没有为难她,关心了几句,便跟着出了殿,站在屋檐下,打量了一眼东头通风处的几个烧着的药炉子,心里有了猜想,离开了庆安宫。
回了宜秋宫,青町早早摆好了火炉和茶点,挂好了挡风的粗密纱帘,纱帘底部的横杆下坠了一圈的鎏金水滴形珠子,随着凉风轻轻飘荡。
青町从雨珍手中接过温洛宁的手,扶着她在垫的软软和和的圈椅上落座。
温洛宁舒了一口气,端起茶盏,靠坐下来,享受着难得的清静时光。
因为下雨,空气中裹着浓浓的湿意和淡淡的草木味,叫人生出别开生面的畅快。飞檐下坠着风铃和着雨声,幽幽传来,叫她繁重的心绪都轻松了几分。
温洛宁喝过暖身子的茶水,这才抱起了琵琶,轻拨琴弦,弹出了几个单音,不成曲调。
青町听不出是哪一曲,左右是没听主子弹过的,可听着听着,弦音合着雨声,声声相合,竟也成了别样的曲调。
随侍的宫人们也倾耳去听,整个宜秋宫似乎都跟着幽寂下来了。
温洛宁正专注手中的弦,正弹着呢,雨声中似乎夹杂了一些别的什么,急促、繁杂……
温洛宁指尖不停,抬头望去,隔着雨幕,一个人影疾步过来,鞋底踩在湿润的石板路上,溅起了点点水珠。
温洛宁指尖慢慢调慢了节奏,声声清越,终究归于平静,只余淅沥的雨声。

一个淋的浑身湿透的,被睫毛上的雨水压得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太监扑通一声,重重跪在了温洛宁跟前,衣摆上溅起的水沾到了温洛宁的绣鞋上。
青町凝眉,“娘娘跟前莽撞至此,成何体统?”
小太监却完全顾不上分辨,声音尚且还有些发抖,显然是慌了神了,“禀贵妃娘娘,大事不好了!”
温洛宁一听,心跳无端地就乱起来了,呼吸一紧,定定地看着他。
小太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娘娘,兴圣宫皇太后娘娘崩了!”
温洛宁都还未来得及反应,雨珍手中的茶壶一松,“咯噔”一声落在了桌案上,人有些吃不住力气地扶住了桌沿。
青町张嘴惊叫出声,脸上是压不住的震惊和诧异,“怎么会……”
与雨珍和青町的惊诧相对的,温洛宁反而有一种释然的感觉,缓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回主子话,就在方才,彩月姑姑匆匆忙忙地从庆安宫出来,急召太医,又派人去了凤仪宫……”
小太监机灵,多说了两句,“奴才趁着庆安宫乱成一团,偷偷问了几句,说是皇太后原本一直睡着,奴才们也不敢打搅。待彩月忙完了手头的事去看,这才发现,太后娘娘已然气息全无了!”
“听说……”凉风一吹,小太监打了个冷战,“身体都凉了……”
第565章 :掌嘴
温洛宁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后垂下眼睫,轻叹了一声,“真是世事无常。”
做足了悲伤的模样,温洛宁将目光瞥向了浑身湿透的小太监,“你做的很好。”
“雨珍,叫人熬上姜汤,这两日天气阴沉,宫中又生事,别叫大伙儿熬病了。”温洛宁伸手拍了拍小太监的肩头,“去换身干爽的衣服,喝碗姜汤暖暖身子。”
小太监感激拜下,“多谢主子。”这才跟着雨珍退下。
温洛宁将手中的琵琶随手递给一旁侍茶的青町,递手,兰影上前搀着,主仆三人抬步往内殿去,“备上素服,备轿,去庆安宫。”
宫人立刻小跑着分做两路,各自安排去了。
温洛宁进殿的工夫,搭在兰影手臂上的手微微向下压了压,递了她一个眼色,“你去一趟太医院,帮李二饱张罗着把杨太医保下来,本宫留他有用。”
兰影颔首,转身出去。
温洛宁褪下华服,换上了月牙白的织锦罗衫,只领口和袖口处带了木槿紫的暗纹花边,素净端庄。
青町将人扶到了梳妆镜前,小心擦去了温洛宁眉间的朱砂,又将头上的金饰尽数换下,发簪等物皆用白银。末了又将耳畔的坠子换成小巧的水珍珠,褪去了手上的镯子,再三扫视了一番,确认从头到脚没有一丝越矩这才作罢。
待温洛宁抬步出了宜秋宫的大门,上了轿撵,一路上就已经能看见来去匆忙的宫女太监们,依稀可见沿路的石灯上已经依稀挂了白布了。
待温洛宁的轿子停在了庆安宫门口,已经满目皆是白色,好似陷入了冬日一般。
“贵妃娘娘到!”
温洛宁越过请安的宫人,径直进了庆安宫,面上刻意带了几分焦急,脚步匆匆。
还未进内殿,先被秋弥拦了下来,“贵妃娘娘金安,还请娘娘在正殿稍坐,此时皇后娘娘正亲手为太后娘娘整理遗容。”
“昨日还好端端的,怎的今日就……”温洛宁皱眉,一副想不通的模样。
秋弥垂眸,避而不答,“贵妃娘娘节哀。”
说罢,便亲自引着温洛宁往正殿去,临到拐角处,依稀能听见正殿里的说话声。
秋弥不知是不想打搅,还是有心叫温洛宁听见,脚步微顿。
就这一会儿的工夫,温洛宁听见了“二皇子”三个字,当即一抬手,止住了步子,索性细细听来。
“不是听说皇太后前日大好了,怎么才过了一天,就崩逝了?”
“先头那大昭寺的渺静大师不是信誓旦旦说,有二皇子镇着庆安宫,可保太后娘娘安康么?”
“是呀!这才多久呀,别说让太后娘娘不治而愈了,原本是怎么说的……说是多则一年、少则三月,太后娘娘魂归极乐,现在倒好……”
“呵呵……”里头传来了压低的笑声。
“有二皇子这个身负天命的皇孙在,隔日就崩了?你说这……”
“看来呀,皇后娘娘倒真没说错,那些所谓的大师,不过是招摇撞骗之徒,反倒累了太后娘娘性命。”
温洛宁听着,声音都是熟人呢,只差没有把二皇子克死了皇太后的话宣之于口了,这才抬步进去。
殿内的声音猛地一静,随后匆忙起身,“嫔妾等拜见贵妃娘娘,娘娘金安。”
温洛宁粗扫一眼,目光掠过赵宝林和许御女几个,她们也不晓得温洛宁听没听见,又听见了多少,小心地打量着温洛宁的脸色,神色极其不自然,一副心虚忐忑的模样。
温洛宁目不斜视,径直坐到了首座上,悠然端起茶盏。
几人偷偷交换了眼神,一时不知该起还是该跪下去,小心地看着温洛宁,脸上浮现了懊悔之色。
温洛宁掀开茶盖,一下一下地刮着茶沫子,漫不经心道:“本宫听你们说的正热闹,似是正在兴头上,怎么不说了?”
几人心里咯噔一声,当即跪下,“贵妃娘娘恕罪!”
“太后娘娘灵前,岂容你们胡言乱语?”温洛宁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紧不慢,却气势逼人。
以赵宝林为首,几人俯身拜下,“嫔妾一时糊涂,还望娘娘海涵……”
“这话……三位妹妹还是对着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