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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课一向不是学生最重视的科目，这无可厚非，所以考试一开始就有人东张西望，以焦震一行人最为显然，许寞早就瞥见了他。

考试进行到一半，因为本身题量不多，所有有很多人都答完了卷子，焦震坐在倒数第一排的角落，抓抓耳朵，挠挠头发，一边又悠闲地对着许寞笑。

考试对他来说算什么，只要他想，这种考试随随便便能通过。

焦震前头的寸头男孩写完题，微微侧了身，双眼四处瞥了几眼，将手里的纸条从胳膊肘下递到后面，焦震见状将纸条接了过来。

教室前头的陈圆圆望了几眼，便又将头扭到了窗外，焦震冷哼了声，自得地很，将纸条在试卷上展平开来，突然一只细白的手将纸条抢了过去，焦震笑容凝固在脸上，一抬头，就对上许寞那张脸。

“你在干什么！”许寞突然一大声呵斥，引得班里大部分人转过头，许寞手中那张写满字的纸条暴露在视线之下。

陈圆圆见状从前面过来，在她耳边低语，“许老师，声音小点，不能影响别的学生考试。”

许寞听了这话，嘴角突然一抹淡笑绽开，“好啊。”

焦震脸黑了，但眼里还是掠过一丝慌乱，很快便消失。

“我想想…嗯…”许寞伸手收他的卷子，被焦震拿手按住，他半威胁盯着她，不松手。陈圆圆眼疾手快，伸手抚平了起褶皱的卷子，急忙劝和，“他也没成功，算了许老师，给个机会吧。”

“作弊未遂，是不能惩处太重。”

这算是个台阶，给许寞的台阶，两人都觉得许寞已经顺着这台阶走下来的时候。却没想到，许寞拿出红笔自顾自在卷子上写上了“作弊”两个字。

明晃晃的红字，激怒了焦震。他狠狠盯着面前的许寞，而对方则是没空理会他的眼神，而是继续在监考单上抄下了他的学号班级，还一边淡定催促陈圆圆，“陈老师，我记下了。这边我来处理你快去管前面的同学。”

写完监考单，许寞收走了他的卷子，将焦震请到了外面。

焦震站在教室门外，威胁她道，“许寞，你想好这么做的后果了吗？”

许寞说，“别人的话，作弊未遂，我倒是能心软心软。

向前一步，“但如果是你，绝不放过。”

挑衅似的眼神直直看着焦震，嘴唇还不自觉扬起，“老师这是为你好，如此处分，才能促你进步，要懂得老师的良苦用心啊。”

“还有啊，这些都是你远在外地的父亲请求老师多多关心你的。”

此话一出，焦震眼里升起的火焰立马熄灭了，他眨眼都不自然了。他没想到，面前的女人能这么快摸清楚他的软肋，因为在安城有老爷子的庇护，他作恶行横，都有老爷子替他摆平，无底线宠溺他。

可他的父亲，是个极其严厉古板的人，如果让他知道这些烂事，亲自送他进局子都是有可能的。

最后焦震作弊被处分这件事，全年级都传遍了。下午下班前许寞接到白兰电话，说是许自成让她回家吃饭。

许寞准备去超市买些东西回家，快入冬了，白兰有风湿病，想着去给她挑件护膝，再买些水果回许家。

逛了一圈，许寞选了件灰绒毛的护膝，白兰虽然有年纪了但依旧爱美，所以她尽可能选了件不是太厚的，以防她抱怨穿着臃肿。

买好后推着购物车又去了水果区，秋季正是上水果的好时节，红提，橙子，石榴，还有早冬草莓，个儿大颜色红亮，整齐摆在盒子里，她记起来，有个人很喜欢吃草莓。

上学那会，经常抢他的草莓吃。

许寞突然自顾自苦笑了声，转身伸手拿了一盒放进了购物车，才一抬头。

迎面而来的一对男女，男人高大身影推着购物车，身侧的女人散着卷发，脸上漾开甜笑。

施程和林随月。

林随月手里也正好拿了一盒草莓，突然看见面前的女人，一件黑色大衣，素淡的妆容，林随月先是一愣，再开口，“许寞…好巧。”

许寞没看，只是微微颌首，便要路过，经过林随月身侧时，林随月突然开口，“许寞，你别误会，我奶奶生病才痊愈，阿程只是跟我回去看望。”

“嗯。”她轻轻一声，挺住了脚步，转头抬眸，面色平淡，“林小姐，我没有立场误会。”

说着便推着车子离开，全程没有看林随月身侧的男人一眼，还要在意什么呢？明明，都做好建设了。

可林随月更为直接，“那你的意思，我可以追阿程了？”

声音不小，听到这话，许寞身子一僵，所有的建设像是一刹那坍塌了，她咬着唇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回答，最后过了半分，女人还是径直走了。

林随月站在那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她就是想试探许寞，真会那样洒脱放开阿程吗，可事实是，她还是逃避。

而身旁的施程却不知什么时候与她拉开了距离，他面色冷肃，凝视着林随月，“阿月，如果我们之间失了分寸，朋友都没得做，你清楚。”

“替我跟你奶奶问好，今晚我还有训练，先走了。”

林随月一个人站在原地，心底泛凉。

第13章 你笑了

回许家的时候，刚好赶上饭点，许自成还没有回家，许寞将买的水果给保姆阿姨，然后去厨房找白兰。

“给你，天冷了戴上。”许寞将那个灰绒护膝塞到白兰手中，白兰正忙着炖汤，看见手里的护膝猛然抬头，心口一暖。

虽然女儿的脸还是很冷，但说出的话做出的事，都潜藏着爱意。

白兰接过护膝，笑颜绽开，“行，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今天炖了你喜欢的鸭子汤。”

看着许寞的背影，白兰将手伸进那护膝内，用掌心在绒毛处摩挲，又软又暖，突然像回到了以前，她前夫还没有去世，这丫头身上还不带软刺。

饭点时分，许寞照常坐在他们的对面，等着他们三个人祷告，许照南和许自成都是刚下班，脱了身上的西装，白衬衫袖口挽起来，金丝眼镜，父子俩如出一辙，长相更是一个模子。

许寞只是在对面静静看着，也不再和从前一样和他们一起做祷告，只是她一侧头，惊奇对上白兰睁开的眼，很稀奇，白兰竟然也没有跟着他们俩做祷告，和她一样也只是静静看着。

反正父子俩闭着眼睛，很虔诚，也看不到对面的人。

许寞舀了一口汤喂进嘴里，鲜香霎时顺着舌尖蔓延到喉口，散了体内的寒冷，鸭肉也炖得入味，她吃完又添了一碗。

其实许寞回家吃饭，除了是许家要求，还有一点就是白兰做饭是真的好吃，可她就完全没有继承到白兰的优点，一点也不擅长动手，一个人住公寓时候，最多的就是点外卖。

“小寞，你焦爷爷家的孙儿是不是在你们学校？”饭桌上，许自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许寞望过去，他脸色倒是很平静，也没有看她。

“是，有这么个学生。”许寞也作平常态回答。

“我听说…你今天处分他了？”许自成的话一出，白兰和许照南不约而同的眼神都望向许寞，而许寞顿了一下，便开口：“他考试作弊了，我按规定上报了。”

许寞说完，勺子虽还握在手指处，但心思却早已不在这碗汤上。

她构想着回答，猜想许自成会对她的做法持什么态度。

许自成喝了口汤，抬眼看她，“这样啊，我怎么听说你前几日就和他在校外结了梁子？这小子对你动手了？”

许寞：“只是推了一把，不要紧。”

许自成：“小寞，再怎么样也不要自损一千，伤兵八百，将自己搭进去。”

许寞知道，这不是最主要的意思。

许自成：“再者，焦家向来与我们家交好，你处分前，是不是该和叔叔打个招呼，看看在安城，我们做不做的了这件事。”

“焦震的处分，周一联系系上给撤了，焦家老爷子亲自给我打电话，让你给焦震一次机会，我总不能让他下不来台。”

许寞：“许叔叔，焦震不光这一件事，他目中无人，横行霸道，欺压女学生，都已经有受害的女孩了，而且背后还牵扯了黑社会。”

“不能让这样的人横行霸道！”

听了这话，许自成突然嗤笑了声，眼底涌起嘲意：“没看出来小寞还想当英雄啊，要是觉得难办，我让照南替你解决，撤他的处分。”

许寞反驳道：“许叔叔，他可是黑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