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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行打架这事，你再敢叫她，我第一个收拾你。”

万子千不再说话了，知道自己确实不应该让许老师冒险。但刚才他俩确实配合得很默契，而且许老师刚才那追人的勇气，还真不是一般姑娘敢的。只是他不知道，许寞在意的并不是包包，而是里头的证据，能决定命运的证据，当然得玩命追了。

施程又将视线放到她身上，“你多大了跟他混，还打架？”

“胆子很大啊，想当英雄？”

许寞自顾自看着脚底，撇嘴道：“不可以吗？”

“你有几条命够追着亡命之徒跑的。”

“这样怎么教学生的，嗯？”

许寞理直气壮反驳：“怀疑什么，我有教师资格证的。”

施程一噎：“……”

施程收回视线，脑海里浮现出她刚才说话时那傲娇神色和七年前如出一辙，竟忍不住偷偷抿嘴笑了，许寞看着他，半分，嘴角也不自觉染上笑意。

久违的笑意。

只留万子千站在原地，诧异看着面前两人傻笑，不明所以。

第14章 大白兔奶糖

施程走后。许寞和万子千站在原地检查证据。

只是她没想到，更大的噩耗在后面。

当她接到电话赶过去再次见到柳新的时候，柳新衣不蔽体躺在一个破旧厂房里，湿发遮住了脸颊，伤口布满全身，胳膊上，胸口上，大腿处，尽是淤青血红。

她睡在一个破木板床上，一动不动。

视觉冲击让许寞这一刻指尖发麻，她才明白，真正的苦痛，从来都是沉默的。

等不得反应，脱口而出叫出了她的名字：“柳新…”

手比眼快，许寞赶忙上前将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女孩儿此刻缓缓回头，眼底充红，神色空洞，如一滩陈旧的死水。

许寞将人搂住怀里，说：“别怕，我来了。”纵使目的再不纯，许寞终究眼波泛出泪，拨开她的发丝，用手心抚摸她脊背，一下一下安抚。

就好像赤身女人是面镜子，女人看了怜爱，男人看了兴奋。

许寞心固然硬如磐石，但也会因此时软化。

外头骚动声传来，万子千警惕看着外头。

尽管愤怒蔓延周身，许寞也得强忍着给柳新套好裤子衣服，如今之计不能再用柳新硬拼，她已经受不了一点摧残了。

送柳新去医院的路上并不太平，有两辆厢式货车紧随其后，万子千车技并不差，但也仅仅甩开不过百米。

车子迅速到达医院，许寞将柳新搂在怀里，万子千眼警视后方，嫌她们动作太慢，便直接蹲了下来，说：“我来。”

柳新被背进急诊科，许寞紧随其后，两人没有犹豫皆朝着急诊2室跑了进去。不出所料，白褂子女人正包扎完病患头部，蓦地抬头，看见此番场景，忽皱眉心：“怎么回事？”

许寞才要解释，被万子千先一步截断：“月姐，她受伤了，拜托你看看。”

林随月走上前，眼盯着虚弱的柳新，一边嘱咐：“快放床上，一个人去挂号。”

顾念柳新的伤口隐私处较多，万子千识趣地选择去挂号，留许寞在这里照看。

许寞立在旁边，情敌身份固然存在，但场合变换，身份立场就显得极为不重要了。

此时就诊室人不算多，但也嘈杂，林随月端详半分才依稀发现伤口缘由。

许寞见她犹豫，便直接解释：“林小姐，她…还是学生。”

许寞一个眼神，对面的人意会，两个女人便交会心事，从抽屉拽出一个口罩戴在了柳新脸上，对她说：“跟我来这个房间检查。”

她们去了另外一个治疗室，这里十分安静，柳新被林随月领着去了里面的病床躺下，床外蓝布帘子挡着，许寞靠在墙上，鼻子里嗅到的全是消毒水味道。

“下ti撕裂得很厉害，就算暂时做不了手术，也得消毒，皮外伤不少。”林随月检查出来，摘掉口罩。

许寞恳求：“林小姐，麻烦你先暂时帮她处理一下，保不齐马上就有来找麻烦的。”

林随月顿了一顿，看她一眼，转动手腕甩了甩水，然后对她微颌首，算是同意。

林随月出了治疗室，才进来诊室准备拿工具，就发现身后突然多了一膀大腰圆的男人，正瞪眼看她，她背对着男人，眼底闪过惧意。

她转过身，强装镇定，问：“哪里不舒服？”

男人跨步上前，狠盯着林随月：“刚才有没有看见两个女人过来！有一个受伤了。”

林随月看他一眼，又收回视线：“没有。”

“真没有？”男人两下冲到她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人提起来，林随月被迫虚站着，指尖撑在桌面上，双眼直望着他，“没有。”

过了会儿，男人失了耐心，一把将她扔开，踢门走了出去，林随月顿时软了腿，瘫倒在了地上。

许寞此刻伏在门上，听见了隔壁的动静。她心情复杂，本意不想牵扯林随月，却在无形中将她陷入危险。

这时许寞偷偷将门拉开一个缝，万子千刚好从门口经过，她一把将人拉进来，说：“你让柳新待在警察局可以吗？”

万子千瞥一眼床上的女孩：“这没问题。”

许寞算是暂时交付了柳新的安全，走到一半回头再嘱咐：“不许告诉任何人。

“包括你们队长。”

本不必要做到这程度的，但焦震这行人简直欺人太甚，许寞回头又望了一眼床上的女孩儿，暗下决心，毅然推门掩面离开。

她去楼下买了几瓶酒，回来就将门反锁，前一周就让人上门换了新的防盗门，她要确保除了她，没人能打开。

接着扣紧窗户，拉严窗帘，每个房间都盖得严严实实。

房里霎时陷入黑暗，她将手机关机，按亮电脑屏幕，另外一只手拆了瓶酒，咕噜一声从嘴里灌了下去。

喝得急，酒精泡沫顺着嘴角流到下巴，灌湿领口，但她无暇管理。

一瓶下肚，还不够，思想斗争还在脑海里战斗。

又来一瓶，酒水蛰嗓子，许寞没管没顾，又灌了一瓶下去。

“砰！”又启开一瓶往嘴里灌，不停顿一下。

一瓶接着一瓶。

过了会儿，桌上的酒瓶倒落下来，她的眼睛发红了。

她舔了舔唇，深呼一口气，这下够了，她手指放在了键盘上。

【大家好，我是安城大学外语学院的老师许寞，我实名举报我院学生焦震侵害女学生，勾结校外hei势力共同侵害女同学，并以拍照威胁同学就范。

该名女同学曾经试图报警求助，却遭到权势有心截断，现在该名女同学因为受到焦震等人长达半年的欺压羞辱，处于精神重度yiyu状态，并且在收集证据过程中，受害同学再次受到恶意报复，身上多处严重受伤。以下为受害女同学提供的证据，视频已打码。

不知道这条路能不能畅通，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顺利看到明天，但如果你们能看到，希望你们能替她传递，我相信，这黎明总能冲破黑暗。】

这番文字和图片视频被她同时用五个账号登录复制，点击了发送，闭上了眼睛。

合上电脑，许寞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地上的手机，她毫不犹豫投进了酒瓶里，酒水漫上来淹了机身。

她塞上耳塞，抻开身子躺在了地上，方才松懈下来，眼睛望着天花板，脑袋感觉在天旋地转。

这些文字发出去会有什么后果，许家，焦家，安城大学，所有的舆论穴风，能使安城变天吗？

许寞晕沉沉闭上了眼睛。

不管了，这一辈子，就这么不管不顾一次。

不生就死，也不要半死不活。

窗帘拉严了，闭上眼，面前光景影影绰绰，面目模糊，她像沉入了黑色海洋，不受控制随处摆动。

天亮之前有一个时间是非常暗的，星也没有，月亮也没有。（引）

两日后。

施程立在许寞公寓门口，伸手敲门。

敲了几声，里头没应。他思索半分，选择尝试按密码开门。1230，门锁应声而开。她还是忘记了改密码，又或者是，下意识又改成了这个数字。

施程推开门，浓烈的酒精味直冲口鼻，他微微皱鼻，迈进屋子寻人。

屋内又冷又黑，他走到窗前掀开客厅窗帘一角，屋内的景象才算清晰，女人闭着眼躺在沙发旁的地板上，周围的空酒瓶倒得七零八落，他将窗户打开透风，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看着她紧闭的眼说道：“睁眼。”

地上的女人循声缓缓睁开眼，强光刺入眼球，她一时间不能适应，皱起了眉头。两天了，她不吃不喝，就这样躺了两天，四肢都开始发麻，她动了动，从地上撑着坐了起来。

施程蹲着与她平视，“真不要命了？”

她倚靠在沙发上，垂着眼，有气无力问他：“什么结果？”

施程：“你想要什么结果？”

许寞：“焦震得到应有的审判，这对我很重要。”

“为什么？” 他问。

许寞说：“我是正义使者，想打倒黑暗。”

施程注视着她，肯定道：“许寞，你没这么高尚。”

“是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