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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街上问电话那头，“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陈叙：“火锅怎么样，你不是喜欢这种辣的。”

林雪意搓搓手笑了：“你能吃辣了？”

陈叙：“不是有鸳鸯锅？”

林雪意哼哧一声，“还是很弱。”

电话那头，“很弱？”

又问一句：“弱吗？”

暧昧的话从电话屏幕里溢出，羞红了她的脸，林雪意站在原地竟然有些无所适从，拿鞋跟踢起了凝结的在地上的冰，“你没点正经…”

陈叙：“我来了。”

街上冷飕飕的，天空向下洒着小雪粒，跟盐粒一般大小。

林雪意一抬头，就望见他朝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身上穿着黑色大衣，脸颊冻得有些红，头顶肩膀上都落了雪，他一过来，自然而然将人缆了过去，林雪意围着灰黑羊绒围巾，下巴缩在围巾里，手也自然帮他拍掉肩膀上的雪。

两人去了一家火锅店，川味的，辣度是林雪意喜欢的，当然，为了照顾某人吃不了辣的口味，她也乖乖点了鸳鸯锅。

一盘牛肉，一盘毛肚，还点了虾滑，豆腐皮，蘑菇，还有一些绿蔬菜。

陈叙给她倒了杯豆浆，她正捧着杯子抿小口，就发现身旁多了一道身影。

裴瑜。

身边站着的男孩，正是上次相亲的林辰。

“许老师？”裴瑜穿着件驼色大衣，卷发披散在腰间，明媚的妆容笑着在她身边停下来。

“裴老师，真巧。”林雪意淡淡笑了笑，裴瑜难得见林雪意涂了口红，穿着白毛衣，下身长裙，就算坐着的，也能看出腰线极好。

“施队长…这…男朋友？”裴瑜说着，与陈叙轻轻点头打了个招呼，他穿了件灰卫衣，利落短发，整个人清爽帅气。

林雪意舔舔唇，看他一眼，说：“嗯，男朋友。”

裴瑜眼珠转了一圈，嘴角坏笑，“当时就觉得你俩不对劲，怪不得许老师你，不跟我去组局，原来…这有更好的啊。”

林雪意笑了笑，没再说话。

裴瑜身边的男孩突然对着林雪意点了点头，叫了声：“许小姐。”

林雪意同样点头，算是回应。

裴瑜好奇，“你小子…认识？”

林辰说：“我之前与许小姐吃过一次饭，姑妈介绍的相亲。”

此话一出，林雪意手有些僵，连忙看对面的人，发现他的眼色果然有异，正静静看着自己。

林雪意躲开眼神，笑着送走了裴瑜和林辰两个人。

这时候上菜了，而对面的人只是拿过盘子，细心帮她下好菜，一言不发。

林雪意看着他，终是憋不住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呗。”

陈叙抬头，脸色无异，“问什么？”

林雪意一噎，竟也不知道说什么。

肉涮好了，他从锅里夹起到她碗里，嘴里只说了句：“快吃。”

一顿饭吃的有点心堵，林雪意心里不是多么爽快，绕好围巾出来，雪花已经更大了，冷风豁进衣领，她缩了缩脖子，还是不说话，有些赌气地走在前面，而他也不说话，跟在她后面。

终于走出街区，她停在了一颗榆树下，不再往前走了。

陈叙走上前去，伸出胳膊搂住了她的肩膀，又转头将她发顶的雪花吹落，这才偏头寻她的眼，看她的脸色。

他有些好笑，“你气什么？”

林雪意不看他，眼睛盯着前面，“你是不是没之前爱我了。”

陈叙：“怎么这样说？”

林雪意回过头，眼边红红的，“你根本都不问，也不在意。”

陈叙看她的眼，这才开口，“那这…是你什么时候相亲的？”

林雪意竟然有些认真地解释：“这是上个月，妈妈逼我去吃饭的，就只吃了个饭，我都和他说清楚了。”

陈叙看她认真的架势，微微点了点头，一副很理解她的样子。林雪意见状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得转身就走。

没想到被身后人一下子拉住了胳膊，他的手从她腰侧滑了过去，从后面环住了她，“不准走。”

他用脸颊贴住她，终于在她耳侧沉声问道：“林雪意，那你告诉我，谁是你男朋友啊？”

“你说，他好还是我好。”

第18章 我没有你不行

新年的第二天，陈叙就去了汉城训练。

林雪意三天假，早上送走他，一个人蹲在茶几上吃了几口他留在桌上的豆沙包，凉包子噎人，幸好有杯豆浆，她扎开喝了口，才顺了下去。

她伸手推开一点儿窗缝，寒风急促蹿了进来，俯瞰楼底，居民楼的房顶上，树枝上，积雪都厚了起来。公路中央因为车轮碾压，露出两行浓橄榄色，两侧人行道上的雪来不及化开，薄薄积了层。

静谧，柔和。

林雪意收回视线，关了窗子。

房间里温存的暖热一瞬间像被她放走了，明明前一个小时，这里还有热度，很温暖。

又持续了一个小时，她一个人坐在地上发呆，脚趾冷，又套上棉袜。还是不顺心，咬指甲，挠头。

最终还是打开手机，搜了搜去汉城的高铁票。

十点二十有一趟，现在九点三十分。

林雪意迅速洗漱，带了支口红和简单的化妆品，又套上一件黑色长羽绒服，双肩包里装了身份证，一瓶水，手机，几张暖贴。

匆匆打车去了高铁站。

雪花落满了头，她觉不到冷，一路奔跑，临开车十分钟时赶上了。

林雪意找到座位坐下来，热气烘化成了头顶的雪，她头顶潮漉漉的，只好拿围巾擦了擦，手指在这会儿也发刺的热。

她从口袋拿出手机，给陈叙发了条信息。

[我在高铁上，下午到汉城，发给你的位置。]

发过信息，林雪意就开始从包里拿出来小镜子，拍水乳，涂粉底，画眉毛，涂口红。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了。这时她将手机拿起来看，那头已经回过来消息。

[几点到？我来接你。]

[你忙你的，发我位置就好。]

下午四点左右，林雪意下了高铁。

汉城的雪比安城要大点，林雪意已经有近十年没有回来过了。汉城是她小时候生长的地方，城市建设变化十分大，出了高铁站，雪片洋洋洒洒盖满了道路，街上行人不多，她抬眸，只瞧见了对面远处的廊桥和汉江河，河里结了厚冰，那是模糊的记忆里唯一还有的这个城市的标记。

她跟着白兰走的那年，也是冬季。

按照陈叙发的位置，他训练的基地应该在一个镇子里的村庄。来之前林雪意就在手机上查了查，只有一趟大巴能到那个镇子。

她没有停留，看了几眼就又打车去了汽车站。

在门口买了汽车票，林雪意又辗转坐上了大巴车。

车内一点儿都不透气，空气里混着汽油味，闻着并不好受，加上她大半天没有吃饭，冷不丁地烘热气，胃里忽然翻起来一阵。

大巴车五点准时出发，林雪意靠着窗户闭上了眼睛。

山路曲折颠簸，雪天更是湿滑，车都戴着链子走得慢，林雪意胃里泛起酸水，她咬着牙忍着，将双肩包垫在膝盖上，头趴在上面，被拐得昏昏沉沉。

晕车的感觉是不好受的，她抓着扶手，闭上眼睛，硬忍着呕吐欲望。

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慢了半个小时，硬生生走了一个半小时。

她几乎是颤着腿跑下车的，一下车就扶住砖墙忍不住蹲在墙角吐了，吐的全是水，吐的她喉管发疼才算完，她颤抖着手拉开双肩包，取出水来漱口。

林雪意缓了口气，才抬头看，这基地是个占地约三亩大，前面是几层楼房，白墙红瓦，后面是被砖墙围着的一个大的训练场，附近树木丛生，白茫茫一片，脚下积雪很厚，踩下去有咯吱声，她扶着墙走过去，基地门口有两个站岗的小伙子，旁边拴着一只黄狗。

“你好，我找阿…陈叙队长。”林雪意对站岗的年轻人说道。

年轻小伙微微侧头，“稍等。”

不过两三分钟，里头就有人出来了。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