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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商野眸色深沉：“抗癌药物会影响胎儿发育，造成胎儿畸形，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个孩子都不能留。”

贺商野每说一句，姜攸柠的脸色便白了一分。

等贺商野说完，她轻抚小腹的手无力的垂下，再也抬不起，指尖发颤。

看着贺商野的眼眶变得通红。

他的话像一把巨大铁锤，狠狠砸碎了她心里的希望，四分五裂。

姜攸柠心如死灰的眼神让贺商野心里千刀万剐般痛的厉害。

这个孩子是姜攸柠的礼物，又何尝不是他的。

但江锦亦说的没错，她来的不合时宜。

轻轻走到姜攸柠身边，将她抱在怀里，语气轻柔：“乖，听话，我们去医院好吗？”

姜攸柠没有回答，但一会儿后，贺商野感觉到肩膀部位一片湿润。

他眼眶红肿，忍着心里的剧痛。

“我们有恩珠就够了。”

这话一出，姜攸柠的泪水流的更加厉害。

她摇着头，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那不一样。”

“何处不一样？”贺商野问。

姜攸柠不说话，只是哭泣着摇头。

这一刻，贺商野感受到了她的脆弱和悲痛。

如若这个孩子真的没了，恐怕姜攸柠今后的人生都要蒙上阴影，世界再无暖阳。

终是舍不得姜攸柠伤心，贺商野轻叹一声。

将她从怀中带出，轻擦她脸上的泪珠。

低声开口：“如若真的舍不得，那便去做基因检查，倘若他真的与我们有缘，便把他生下来可好？”

姜攸柠眼眶湿润，浓密的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泪珠。

满怀希望地看着贺商野：“真的？”

贺商野神色温柔，向她保证：“真的，明天一早就去，现在先不哭了，好好休息，不管能不能留下他，都需要保重身体。”

姜攸柠听话的点点头，这一刻乖巧的跟恩珠一摸一样。

贺商野双手托着她的脸颊，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

翌日。

贺商野带着姜攸柠去了医院。

检查完趁姜攸柠休息的时候，贺商野出现在江锦亦办公室。

拿出一份透明的自封袋递给江锦亦，里面是恩珠的头发。

“这份也要一起检测。”

贺商野想起，恩珠也是有一定的遗传几率，若能检查出来，日后也好早日预防。

江锦亦接过自封袋，看到上面颜恩珠的名字，神色稍稍变了变。

目光深沉的看着贺商野：“你和姜攸柠究竟是什么关系？”

第三十六章 千头万绪

这话一出，贺商野双眸一凝：“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姜攸柠和恩珠的事？不仅仅是因为你是她的主刀医生吧？”江锦亦继续问道。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贺商野声音冰冷。

江锦亦无声笑了一下，用手轻扶了一下金丝眼镜的边框：“抱歉，如果你不说，我不会给你做这份鉴定，因为我之前已经答应过姜攸柠。”

“答应她什么？”

贺商野察觉到事情可能没他想到这么简单，迫不及待地反问。

“在不知道你是谁的前提下，我是不会说的。”江锦亦淡声道。

随手将手里的自封袋丢进垃圾桶。

贺商野看着他的动作，狭眸微眯。

良久，他看着江锦亦冷声开口：“我们夫妻，恩珠是我的女儿。”

“什么？”

听到这个意外的答案，江锦亦心里震惊。

贺商野没有理会他的惊愕：“现在你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吗？”

江锦亦深吸一口气，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贺商野。

“因为姜攸柠早就已经带着恩珠过来做过基因检测，结果显示恩珠非常健康，所以你不需要再重复做。”

贺商野接过报告，翻开一看，果然如江锦亦所说的那样。

随后他一眼瞟到下面的生物学检查结果，瞬间愣在原地。

上面赫然写了颜恩珠与姜攸柠没有生物学上的关系。

换言之，恩珠不是姜攸柠亲生的！

贺商野心里的震惊不亚于原子弹爆发。

他死死的盯着上面的那一行报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

然而几分钟过去，那一行字都静静的印在上面，没有任何改变。

他不是眼花，那么就是真的，姜攸柠不是恩珠的亲生母亲，那她的母亲是谁？

姜攸柠的孩子又去了哪里？

此刻，贺商野多年来的疑问，在这一刻全都有了答案。

怪不得他做了两次亲子鉴定，结果都显示恩珠不是他的亲身女儿，难怪……

“这就是姜攸柠让我保密的事，既然你们是夫妻，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江锦亦看着贺商野淡声道。

贺商野抬起头，眼里的震惊还没有褪去。

他魂不守舍离开，往自己的办公室而去。

路上，贺商野脑中夹杂着千头万绪，一时不知道哪一根才是头。

姜攸柠怀孕是真，既然恩珠不是她的亲生女儿，那么他们的女儿又在哪里？

姜攸柠早就已经发现这件事，却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她是否有找过女儿？

贺商野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他都没有一个答案。

手放在门把手上，他轻轻打开门进去。

姜攸柠正躺在里面休息。

为了给自己保暖，不受风感冒，她特意穿了两件衣服。

这会儿脸色正显得红润光泽。

贺商野把额角垂下的头发细细整理，认真地看着姜攸柠。

眼中有温柔，有爱意，也有一丝不解。

他发现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透过姜攸柠。

进来一看到她的时候，贺商野心里有了一些答案。

为什么不把恩珠的身世说出来，说到底，还是为了恩珠。

她怕自己离开后，恩珠无人照顾。

所以才选择闭口不谈，默默地一个人承受着这些。

里面，还有他的误会。

脸上细微的触感惊醒了姜攸柠，她眉间轻颤，睁开眼。

姜攸柠一时有些迷糊，分不清东西南北。

睁眼看到贺商野，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是爱意的笑容，伸出双手，像个小孩子一般，柔声喊着：“司夜，抱。”

第三十七章 检查结果

贺商野眼中溢满温柔。

伸手将姜攸柠抱起，低头在她鼻尖落下一吻。

姜攸柠在贺商野低下头亲她的时候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贺商野。

她从来没有和贺商野这么亲昵过。

贺商野亲完退开半分，笑着看她：“饿了吗？带你去吃东西？”

到现在为止，姜攸柠还没有吃过东西。

闻言，姜攸柠微微点头，又问：“你不用忙吗？”

贺商野小心将她扶起来：“不用，我休年假。”

检查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他不会离开姜攸柠半步。

“那那些要你做手术的病人呢？”姜攸柠不希望贺商野因为她而这样。

贺商野修长的手指贴在姜攸柠的唇上。

声音低沉而沙哑：“医院不是只有我一个医生，他们能处理，现在你才是最需要我的。”

“不要说其他不相干的事，我们回家。”

说完，带着姜攸柠离开医院。

……

回到家。

贺商野像是求婚的姿势一样半蹲在姜攸柠面前。

握着她的手：“不管检查结果如何，我只求你不要再把我推开了好吗？有什么事我都是你的依靠，我们一起面对。”

姜攸柠眼中出现挣扎，一只手下意识抚摸着肚子。

贺商野的视线也落在她的肚子依譁上。

半响，他轻声开口：“你知道吗？这两个月以来，我每天晚上都会出现楼下，看你的灯关了才离开。你带着恩珠去游玩了两次，回了伯母家五次，有几天好像心情很不好，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我很想问你……”

姜攸柠听着贺商野的话，心里的震惊越来越甚，她竟然不知道这两个月来的事都被他默默看在眼里。

心里突然被一股温热的暖流充斥。

贺商野说她心情不好的几天，正是知道笙儿的事的时候。

原来那些痛苦的回忆，再突然知道背后有个人一直陪着她一起承受的时候，好像一下淡了许多。

贺商野仰头，认真地看着她，缓缓道：“所以，不要再推开我了好吗？我不能没有你。”

姜攸柠鼻尖突然酸涩。

“好，我答应你，我们一起面对。”姜攸柠声音哽咽。

贺商野笑得很灿烂，像冬日的暖阳，暖人心脾，整个轮廓显得更加俊朗。

抬手将抱姜攸柠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温声道：“我爱你。”

姜攸柠反手抱住贺商野的腰，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

唇边扬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