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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未央闻言，双眸一滞，采菱说姬羡渊没有下毒？可是她可没忘记那天侍卫在带她走之前给她强灌的苦药。

“除了他，还能是谁。”她苦笑道。

谁知采菱拼命地摇了摇头，解释道：“皇上没打算杀您的，我有次偷听到侍卫说话，说皇上虽然下旨将您流放远疆，但是吩咐随侍，一出辽就放了您，让您自由。”

肖未央心里咯噔一下，酒彻底的醒了：“你……你说什么？”

“您走后，皇上几乎每天都会在梨棠院待一会儿，好几次我都是见他红着眼出来的。”采菱也想不到，从前对肖未央那般冷情的姬羡渊居然会有如此深情的一面。

“他……真的是这样吗？”肖未央说不上心中是喜是悲，只是难以相信，“那天的药呢？”

采菱忽然露出一丝惧意：“才人，那药其实是……”

猛然间，采菱双眼一睁，眼珠似是都要出来了，她嘴巴张着，眼中的惊恐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怪物。

“采菱？”

肖未央一愣，唤了她一声后，采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脸上依旧是惊惧，只是已然没了气息。

“采菱——！”肖未央嘶声叫着，忙将她抱起，“采菱？采菱！”

她身上没有伤口，没有流血，但却已经没有呼吸了。

肖未央慌张地张望着，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她轻轻将采菱放下，声音颤抖：“我马上去找人救你，你不会有事的……”

肖未央也顾不得面具了，一股脑地就往御花园跑。

却见姬羡渊和萧怀亦迎面而来，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朝姬羡渊跑去，抓起他的衣袖哭着：“救，救救她！采菱，采菱她，她……”

见肖未央头发散乱，双目通红，连话也说不清了，姬羡渊心一紧，轻轻将她揽入怀里：“别着急，发生了什么事？”

萧怀亦见此一幕，不言地转过了头。

好像因为姬羡渊的安抚，肖未央才冷静了些，她扯着姬羡渊往荷花池走：“采菱出事了！”

然而，当三人赶到荷花池时，假山旁并没有采菱，反而池中漂浮着一具尸体。

肖未央眼眸一怔，腿倏然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那是采菱！

萧怀亦蹙眉猜测道：“失足落水？”

“不！”肖未央猛摇头，声音嘶哑，“是有人杀了她。”

第四十一章 南疆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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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羡渊扫视了周围一圈，见一把小锄头落在路旁。

锄头离荷花池那么远，采菱怎么可能是失足落水的。

在宫里能神不知鬼不觉害人的除了里朵还有谁，但他刚才走的时候里朵还在宴席上啊。

姬羡渊皱起眉头，看来宫中她的暗卫不少。

他抬眸，对萧怀亦道：“带她离开。”

萧怀亦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比起宫外，宫中可危险多了。

肖未央看着池中的采菱，心如刀绞，采菱的死肯定与她有关。

姬羡渊将掉落在一旁的面具捡起，递给肖未央：“放心吧，朕会厚葬她的，也会为她报仇的。”

他朝萧怀亦使了个眼色，萧怀亦立刻将面具接过：“臣等告退。”

说着，就把肖未央拉走了。

姬羡渊看着两人离去后，转身望向池中采菱的尸身，墨眸越渐阴暗。

采菱是和肖未央说了什么才被灭了口的吗……

命人将采菱的尸身打捞上来后，姬羡渊完全看不到她身上可见的地方有任何伤口，甚至连一丝血都没有。

烛火下，姬羡渊凝着一张脸犹似寒冰。

忽然，采菱的头颅发间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

姬羡渊眼睛一眯，俯身伸手去一触，顺势将那似银针头部地东西从采菱颅内取了出来。

是将近三寸长的一枚发黑的银针。

肖不是在这上面涂了毒药？

姬羡渊脸色越渐难看，如果不尽除去赖塔和里朵，肖说肖未央，恐怕整个辽国都要被他们父女二人收入囊中了。

另一头，还未从采菱的死缓过神的肖未央被萧怀亦带回了驿馆。

萧怀亦见她失神的模样，捧着她的脸，低声道：“未央，未央，你听我说。”

肖未央眼眸闪了闪，红红的眼角还带着泪花。

“南疆已经发兵了，很快兵马就会入辽，你不能乱了阵脚。”萧怀亦劝道，“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是要以大局为重。”

肖未央呼吸沉重，她看着萧怀亦，恍然惊觉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除了姬羡渊，还有个人在背后害她。

“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肖未央声音止不住的发颤，她脑子一片混乱，只希望有人告诉她来龙去脉。

萧怀亦缓缓放下手，坐了下来，只道：“如果你想复国，就做好军师该做的。”

他不忍看肖未央被蒙在鼓里，但是他已经和姬羡渊商量好了。

他面上答应和赖塔合作，发兵入辽，姬羡渊再将他的一半的亲兵打着守关的旗号去与南疆兵马会和，让赖塔和里朵放松戒备。

等兵临城下，姬羡渊再带剩下的亲兵拖延时间，赖塔一定会开关门让南疆兵马进关，只要萧怀亦领兵进城，赖塔便如瓮中鳖。

萧怀亦视线落在肖未央脸上，回想那日在一品香与姬羡渊的对话。

……

“皇上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如你所说，你不愿看百姓颠沛流离，你认为赖塔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吗？”

“可是……”

“你答应了，除了周国外，辽国江山可分你一半。”

“您可知您在说什么？割据江山，皇上就不怕先皇怪罪？”

“你将来会是个明君的。”

……

萧怀亦想不到姬羡渊居然能割舍掉半壁江山，不只是为了肖未央，还有众多百姓。

姬羡渊，真的是个不简单的人。

第四十二章 要杀还是要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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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十天，萧怀亦就命高晋将肖未央送出城，并一路出了白龙关外三十里才停下，等南疆和姬羡渊的亲兵。

萧怀亦则留在了城内与赖塔周旋。

小暑刚至，肖未央却觉心头寒冷如冰。

一切都太过快了，萧怀亦和姬羡渊明显瞒了她什么事。

“高晋。”肖未央看向一旁正在等南疆兵马的高晋，“你日日跟在公子身边，他在筹谋着什么？”

高晋一向守口如瓶，便道：“当然是和赖塔合作了。”

然而肖未央已经起了疑，姬羡渊不可能不知道萧怀亦和赖塔走得近，他也更不可能被人戏弄坐以待毙。

“还有呢？”她眉目一拧，质疑着。

高晋本就对肖未央一事好奇，他蹲在她身边，肖名一问：“哎未央姐，对于辽国皇帝，你到底是想杀还是想救？”

肖未央一怔：“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就是好奇。”高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肖未央却不觉得他是好奇，以高晋的心思，不可能随口就问出这种问题。

可没等她追问，高晋眼睛忽然一亮，站起身来：“是南疆的兵马！”

她也站起身，转头望去。

火烧云与地平线相接处，一个“李”字战旗缓缓而来，后面是身穿战甲的一片士兵。

肖未央怔怔望着，落日的余晖照在将士们的甲胄上，闪着耀眼的金光。

“这便是“甲光向日金鳞开”吗？”

她不由感叹了一句。

南疆将军李麓与高晋说完话后便朝肖未央走了来：“肖大人，本将会在白龙关外五里安营，到时候还需肖大人告知城内是何情况。”

“……是。”肖未央抱拳躬身回道。

城内。

萧怀亦与赖塔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天，似是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白龙关全是本督的部下，明日南疆兵马可畅通无阻。”赖塔放肆张狂地笑着。

萧怀亦轻摇着折扇，口吻也顺势变得轻狂：“好一招偷天换日，想必姬羡渊怕是连三日都撑不过吧。”

“哼，三日？”赖塔讽笑道，“若不是为了留一丝血脉名正言顺继承皇位，里朵就能杀了他。”

萧怀亦手一顿，低头也笑了笑，眼底却流过一丝不屑。

里朵武功的确高，但是她现在怀着孕，有了顾虑，恐怕也抵不过姬羡渊了。

或者现在姬羡渊已经动手了。

皇宫，御书房。

整个宫内似是弥漫着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息，房中中点着一盏灯，姬羡渊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着侍卫回旨。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一人匆匆走了进来，跪在姬羡渊面前。

“皇上，给才人下毒和暗中以银针杀掉宫女的人抓住了，此刻已被关押在地牢里。”侍卫低声道。

姬羡渊抬眸，如墨般的眸子涌动着杀意：“其他的呢？”

“皇上放心，属下已安排妥当，待人一出，便会受万箭穿心。”侍卫道。

“嗯，下去吧。”姬羡渊起身，缓缓走出御书房，往皇后所在的长宁宫去了。

黑夜像是给他披上了一层暗色的纱，将他笼罩在只有微弱月光下的道路上。

姬羡渊一步步向前走着，每一步都好似带着刺入骨髓的寒意。

所有的一切，都要再这三天清算了。

第四十三章 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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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宫中，正殿内只有两盏烛火，微微的光线透过窗落了出来。

姬羡渊若无其事地随意扫了眼宫院四周后，抬腿往正殿走去。

灯火下，榻上的人背对着姬羡渊，浅而均匀的呼吸似乎表示着她睡得有多沉。

“不必装了。”

姬羡渊冷厉的声音划破了满屋的寂静。

里朵嗤笑一声：“皇上，臣妾有孕不能侍寝，看来过些时候皇上也该选妃了，免得漫漫长夜您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