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锦虞笙小说(母后万福)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母后万福)宝锦虞笙小说无弹窗精彩阅读_笔趣阁
可宫中却无人记得她。
皇上说我得了癔病,那公主是我幻想出来的。
我不信,疯狂搜寻,却始终无果。
于是我想,我大概真的是病了。
可后来,我却在荷包里发现一片小布条。
上面歪歪斜斜地绣着四个字——
「母后万福。」
1
从佛寺回宫后,我就病倒了,太医说我染上了瘟病。
他说这病有药可医,只是需与童叟隔离。
因着童叟体弱,一旦染上,怕是要挨不过去。
这时,屋外传来一个雀跃的童声:「母后你回来啦!」
是我的宝锦。
她已有四岁,伶俐白净,招人喜爱。
大抵是门口的婢女拦下了她,她的声音有些疑惑:「何故拦着?母后怎么了?」
听到她的声音,我就能想象到,她脸皱得跟个包子似的小模样。
我心底一暖,出声道:「宝锦,母后没事,就是身子小恙。」
她急吼吼道:「那孩儿来照顾母后!」
我笑道:「母后怕过了病气给你,这几日你要乖乖听父皇的话。」
「可是孩儿想照顾母后......」

我佯装严厉地打断她:「母后的话都不听了吗?」
她只好委屈巴巴地回道:「那母后好好养病。」
我招招手,便有婢女领命将她带了下去。
这病来势汹汹,当天我就高烧不退,陷入昏迷。
就这样浑浑噩噩养了大半个月,我才恢复了些许神志。
太医蒙着面纱为我复诊,说我的瘟病已好,余下好好休养即可。
我不由得大喜,想着终于能见着我的宝锦了。
不过我还是担心病气残存,生生忍着思念又多养了几天,感觉自己精神大好,这才让婢女把宝锦寻来。
婢女却是一脸迷茫。
我想着她大抵没听清,便又重复了一遍:「公主这会该下学了,你把她接到本宫这来。」
婢女惊惧不已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微微蹙眉。
她「扑通」一下就跪了,声音颤抖:「娘娘,这宫中没有公主......」
我沉下脸:「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婢女低着头,两股战战,不敢再说话。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饱含急切的浑厚男声:「笙儿!」
入眼,男人神仪明秀,朗目疏眉。
他是我的夫君,也是当今圣上,温庚。
我们幼时相识,成婚八年,我陪他从皇子到皇上。
他眼眶微红,坐到我床边委屈道:「朝臣们都不许朕来看你......」
温庚一向沉稳,这会却孩子气得很。
我不由得失笑道:「皇上龙体金贵,朝臣们也是为了社稷着想。」
我们是少年夫妻,伉俪情深。
温庚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抱住我。
我笑盈盈地任他胡闹,等他松开才问道:「皇上,宝锦呢?」
温庚脸上闪过一瞬的不自然。
我看着一旁战战兢兢跪着的婢女,再看到温庚那反常的神情,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干涩的声音击破死寂的空气:「宝锦怎么了?」
没人回应我。
我一掀被子,便要自己去找宝锦。
温庚拦腰把我抱住。
我死命挣扎着,狠狠锤向他的胸口:「你倒是告诉我宝锦怎么了!」
温庚似乎忍耐到了极点,几近咆哮道:「没有宝锦!」
我呆在原地,对上温庚那双通红的眼:「什么意思?」
温庚眸中闪过沉重的心疼:
「笙儿,从来都没有宝锦。」
「自始至终,她都是你幻想出来的。」
我浑身都僵住了。
只见温庚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笙儿,你得癔病,已有五年。」
2
五年前,温庚登基当皇帝。
而我,被诊出不孕。
龙嗣何其重要。
按理说,纵然我是温庚的正妃,这皇后之位也是断断配不上的。
可温庚爱我至极,力排众议,只为给我皇后之名。
我仍记得当时的柔情蜜意。
温庚眉眼含情,郑重其事地捧着我的脸:「笙儿,朕爱的仅仅是你,而不是能生孩子的你。」
我哭得双眼肿红:「可皇上怎可无子嗣?」
温庚温柔地吻掉我眼角的泪:「傻瓜,过继一个孩子又不难。」
我抽噎着,声音破碎:「可是、可是......」
温庚温热的指腹轻按上我的唇:「没有什么可是,朕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人。」
紧接而来的,是一个令人晕眩的吻。
我就这样当上了皇后。
可皇后这个名号的威严只能镇得住明面,背地里的风言风语依旧无孔不入地钻入我的耳朵。
宫中的人暗地里都在传,说我是一只下不了蛋的母鸡。
他们都说,我这个皇后是当不久的。
那时还健在的太后也从不给我好脸色。
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从未为温庚考虑半分。
我每日同她请安,她都会有意磋磨我。
太后时常让我长久地跪着,然后坐在高位昂起头颅。
我仰头看过去,正正对上她那刻薄的双唇。
那双唇张合,时刻诘问着我:「你可知,皇儿为你承受了多大压力!」
每每回想起来,我都会冷汗涔涔。
好在这段难熬的日子并没持续多久。
一日,我用早膳时,不住地反胃想吐。
温庚那会正御驾出征,我请来太医,诊出已怀有一个多月身孕。ӱƵ
我无法形容那份心情。
欣喜有之,苦涩有之,委屈有之。
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复杂感。
我并未派人将消息传给温庚。
一方面,他在外出征,我不想他挂心,失了警惕。
另一方面,这孩子来之不易,我想亲口告诉他。
谁曾想,前方战事吃紧,温庚一去就是一年。
就连我生宝锦那日,他也不在。
那日我疼得死去活来,熬了两天两夜,已然力竭。
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气息变得微弱无比。
我好像要死了。
模糊间只听见产婆喊了一声「不妙」,而后突地加大了手劲,死命往我肚子挤按。
剧痛让我有一瞬间的清醒,我在极刑一般的折磨下痛不欲生,我真恨不得立刻死去。
幸而最后有惊无险,宝锦平安被产下,那些苦我没白吃。
产婆把她放在我枕边,她小小一只,就在我旁边安然酣睡。
刹时间,我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可如今,温庚告诉我,那不过是我的臆想。
那种极痛,那份幸福,都只是我的臆想。
这怎么可能!
3
温庚抱着我,泣不成声。
他字字恳切:「笙儿,都怪朕!怪朕没有早点察觉到这宫中的流言蜚语!怪朕没有察觉到母后对你的苛待!如若朕早点发觉,你也不会患上那该死的癔病!」
在温庚口中,我听到了一个状如疯子的自己。
他说,根本就没有宝锦,从来都只是我的幻觉。
他说,这五年,我一直在娇宠一个不存在的人。
我嘶吼:「不可能!」
这叫我怎么相信!
那可是我的孩子!
那可是我走了一遭鬼门关,才生出来的孩子啊!
我奋力挣开温庚的桎梏,全然顾不上身为皇后应有的仪态,跌跌撞撞就往长乐宫跑去。
长乐宫,是我亲自取的名,意在希望宝锦一生喜乐。
此时已近寒冬,冷风鼓吹在我单薄的衣物里,将羸弱的我撑得步履维艰。
我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