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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女人的声音跟周暮晨如出一辙的温柔。

“江小姐，今天暮晨小姨去找你的事，我跟你道个歉，抱歉偷拍跟踪你。”

慕释言苦笑一声，等着她的下文。

“但江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你跟暮晨确实是不合适的，我们周家虽然不算什么名门望族，但却世世代代都是清白人家，江小姐，你们现在年轻人思想开放，尤其是像你这样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想要通过一些捷径过上好的生活我都无可厚非，但，我们暮晨需要的却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你明白吗？我们不要你家世有多好，但你至少得干净。”

周母这番话说得客气有理，唯独把慕释言贬的一文不值。

慕释言心里酸疼，却忽然不想再多做争辩：“阿姨，我可能确实配不上周暮晨，但这种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等周暮晨给我答复。”

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眼泪从眼角滚落，她抬手擦了，转身回了房间。

她本以为，今晚会是一个不眠夜。

但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躺下没多长时间竟然就睡着了。

只是半夜的时候，她忽然被手机吵醒。

拿出来看了眼，竟然是周暮晨打来的。

慕释言坐起身来，看着手机上的师兄两个字发了几秒钟的呆才接了起来。

“师兄。”

“南南，你下楼。”

慕释言愣了一下，“你来锦城了。”

“嗯。”

“好，等我一下。”

她到了楼下，就见周暮晨正站在以往温若栩经常站的地方。

脸上竟然还带着点伤。

慕释言几乎是瞬间就明白，她跟周暮晨，应该是真的走到尽头了。

但她还是问了句：“师兄，你跟家里闹翻了吗？”

第186章 母亲醒了

周暮晨没有回答，而是上来握住了慕释言的手。

“南南，我能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你呢？”

慕释言听着周暮晨的这句话，愣了一下。

片刻后，她才有些抱歉地笑了声。

“抱歉，师兄，我做不到。”

周暮晨满脸都是伤痛，“南南，你真的，就不愿意为我努力一下吗？”

慕释言眼眸低垂。

“师兄，我可以努力，但我做不到什么都不要。”

她确实做不到。

做不到让自己抛弃她现在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生活。

也做不到为了谁而对程素敏不管不顾。

自然，她同样也做不到，让周暮晨为了她而放弃现在的所有。

周暮晨有着大好的前程，有着美满的家庭，她何德何能让这个男人为她做出这样的牺牲？

她自觉没那么大的魅力，也不想一段感情了全是亏欠。

“可这段感情分明是你先开口要开始的！”周暮晨心里挺委屈。

慕释言有些后悔，当初不该那么冲动。

“师兄，真的很抱歉，我本来以为咱们可以走很远，但我确实想得太过简单了。”

周暮晨满脸苦涩。

“所以咱们就只有分手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是吗？”

慕释言心里也不舒服，“抱歉，师兄。”

周暮晨眼中一阵剧痛闪过。

“不用说抱歉，终究，这件事是我没有提前处理好，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周暮晨抬手想摸摸她的头，但抬起来却又想起什么一般，手在半空僵了片刻，又放下了。

“我答应过你的事，会做到，南南，除夕，我会来陪你放烟花。”

慕释言刚想说什么。

周暮晨笑笑。

“南南，我选择跟你分手，只是因为我不想让我家人再伤害你，但我还会继续努力，直到他们同意的那一天。”

慕释言猛地愣住，“师兄，我不值得。”

“我觉得值得。”男人笑的格外温柔。

慕释言刚想说什么，周暮晨却只对她笑了下，便转身离开了。

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想叫住他，却最后没有开口。

她没办法劝，这种事，大概劝也没用，只能等他自己想开。

周暮晨身影消失以后，慕释言就打算回去。

可她还没走几步，忽然听到旁边一辆车门打开，随后一个男人从里边走了出来。

温若栩几步便到了慕释言面前。

慕释言看清来人，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狗男人竟然一直躲在旁边看了整个过程。

而且那张脸上甚至还带着点笑，“我早就说你们会分手。”

慕释言心里正不舒服的时候，听到他这句话，心里顿时腾起一阵火来。

“是，但分了也轮不到你！”

说完，她转身就想走。

温若栩一把拉住她。

“轮不到我你想轮到谁？程少阳吗？他更不靠谱！小屁孩一个，他能给你什么？慕释言，跟着我，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慕释言被他这一句话气得厉害，“难道我就非得跟个男人才行吗？这么说吧，我以后就算一辈子单身，也不会再跟你怎么样！”

她用力推了他两下，却猛地被他拉到了面前。

男人眼中带着些许怒意。

“凭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

慕释言看着他。

“温若栩，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想起的都还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一直都是陪在宋雨薇身边！”

温若栩面色一僵，“以后……”

“别说什么以后，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温若栩，我真的累了，我现在只想找个爱我的人，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别再来纠缠我了，行吗？”

温若栩沉默着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才苦笑一声。

“慕释言，咱们以前明明很幸福的！”

慕释言笑了声，“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我幸福！”

“你说你不幸福？”

“对！”慕释言看着温若栩，“温若栩，跟你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说完，挣开他，往楼道里走去。

慕释言不想承认。

但这个男人确实依旧能轻轻松松就影响到她。

刚跟周暮晨分手，她都没有这么难受，可这个男人三言两语，又让她心里泛起了阵阵疼痛。

什么是幸福？

被他当做金丝雀的幸福？

还是看着他跟宋雨薇甜蜜的幸福？

金主跟情人而已，谈什么幸福！

温若栩皱眉看着慕释言决绝的背影。

不知过了多久，才忽然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中，含了不知道多少心酸与苦涩。

他忽然间发现，他这么长时间来的努力，就像是一个笑话。

慕释言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刺一般。

扎进了他心里的最深处。

男人就站在站在深冬的夜里，一身萧瑟，满身孤寂。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转身回到了车上。

副驾驶上放着的那束洋桔梗就像是对他自作多情的嘲讽。

温若栩拿起那束花，降下玻璃，扔了出去。

......

除夕转眼就到。

家家户户都在张灯结彩的时候，温若栩的车却停在了北阳公司楼下。

他没有开他平时喜欢的那辆，而是换了辆最普通的车。

他ᴊsɢ这几天每天下班，几乎都要过来这边停一会儿。

看着慕释言从公司出来，再跟着她回到小区他才离开。

他没有再去找她。

那个女人的话说出来太过伤人，他怎么都还是要面子的。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一天见不到她，他心里就会不舒服。

温若栩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贱吧。

慕释言在公司安顿好所有员工的新年福利以后，便锁门往外走去。

年三十的市中心车流格外的多。

等她回到家苏青已经收拾好，准备离开。

“宝贝，你真不跟我回去？”

慕释言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吧，我就留在这里陪我妈就行。”

苏青叹了口气，“那好吧，等到家了我给你打电话。”

“嗯。”

苏青走了以后，家里就只剩了慕释言一个人。

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说不孤独是假的。

外边万家灯火，她却总是一个人。

不过好在，她多少也有点习惯了。

慕释言收拾了一下，准备稍微包点饺子。

但是才刚刚和好面，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

慕释言看了眼，竟然是医院的护工。

她擦了手，赶紧接了起来。

“阿姨，您着急回家的话可以先回去，我等会儿就过去了。”

“不，不是。”

那边护工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激动。

“江小姐，你母亲好像要醒了！”

“什么？”慕释言头皮猛地一阵发麻，“阿姨，你，你再说一遍？”

“刚刚我给你母亲擦身体的时候，她手指在动，现在医生正在给她做检查，江小姐，你快过来。”

慕释言在这一瞬间，只觉得手脚都是麻的。

“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她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跑。

但跑了几步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