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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歌点点头，也买了一个花灯说：“好吧。”

谢时峥见江清歌低头写字，心里痒痒地想要去看。

他鬼鬼祟祟的小动作立刻就被江清歌给发现了，江清歌把自己的花灯一遮，然后说：“不行，愿望不能被别人看见，不然就不灵了。”

谢时峥说：“我可以让你看我的。”

“那也不行。”

谢时峥无法，只好重新缩回去，在花灯上面提笔写下“希望先生能一直陪着我”。

写完了，他又抬头看了一眼江清歌，心中暗自期待江清歌的愿望里面也有他。

可惜江清歌没有给他机会看见自己写的东西。

两人把花灯放入水里，风一吹，就全部飘远了。

两个人站在岸边看了一会儿，江清歌问：“去不去城头看烟花？”

谢时峥点点头说：“好。”

两人走出一段路，谢时峥忽然停了下来说：“先生，你等我一下，我想再去买一串糖人。”

“好，你待会过来找我。”

谢时峥迅速跑开了来到刚刚的河边，用棍子把飘远了的江清歌放出去的花灯勾回来，拿在手里看了看。

江清歌在上面写着：愿海清河晏，天下太平。祝我早点离开这里，回到家乡。

谢时峥不奇怪他前面写的那句话，但却有些疑惑他后面那句话。

先生想要回家？他的家不应该就在这里吗？

那先生回家了，他还能见到先生吗？

谢时峥紧紧拿着手里的花灯，掌心微微用力，却又在在花灯快要碎裂之前把它放回了河中，迅速买了一个糖人回到江清歌身边。

江清歌看向他手上的糖人问：“糖人？你做了个什么？”

谢时峥看着江清歌脸上的小兔子面具说：“小兔子。”

江清歌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只是心里还觉得谢时峥是孩子心性，喜欢点可爱的东西很正常。

“兔子很可爱。”江清歌随口评价了一句。

“嗯。”谢时峥看向江清歌的侧脸问，“先生，你是哪里人？”

“我……”江清歌犹豫了一下，仔细回忆了一会儿书中的剧情，才勉强想起来原主的家乡在江南。

江清歌说：“江南那边的人。”

谢时峥皱了皱眉，心里微微松了口气ᴊsɢ，江南离这里，似乎还算近。

第9章 翻墙来见先生

永昌十二年霜见月，谢时峥即将度过自己十八岁的生辰宴。

这一天恰好休沐，江清歌起得稍晚了些，起来以后坐在书桌前练了会字，就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

江清歌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头也不回地问：“九殿下这次是钻狗洞，还是翻墙从宫里偷跑出来的？”

他语调里带了几分笑意，听了只让人觉得心口似乎被小猫爪挠过一样，痒痒的。

“当然是翻墙。”谢时峥搂着江清歌不松手说，“之前是个子矮，现在长高了，肯定是翻墙出来。”

江清歌转过头无奈地看着他：“翻墙出来的，你怎么还骄傲上了？”

谢时峥笑了笑说：“想出来见先生。”

江清歌拍了拍他的手说：“你不小了，别这么黏黏糊糊的。好啦，松开我。”

“嗯。”谢时峥松开手，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江清歌知道他这是要来讨要生日礼物了，却假装没听懂的样子，只是推开他问：“吃早饭没？”

谢时峥心里有几分失落，张了张唇又不好意思开口讨要，于是摇了摇头说：“还没有，今天出门出的早。”

江清歌朝外面叫了一声：“皎月，把吃的端上来吧。”

谢时峥愣了一下，随即心情愉悦了不少问：“先生也还没有吃吗？”

“嗯。”

“所以先生是在等我一起？”

江清歌总不能说自己是睡懒觉起晚了，这样没办法给自己的学生做榜样，于是点了点头：“对，等你一起。”

这个时候皎月抬着早餐走了进来，谢时峥走过去顺着早餐看了一遍，然后指着指着小笼包旁边的辣椒酱说：“先生不能吃这么辣的。”

皎月脸色一白，立刻说：“我这就拿下去换成没辣椒的。”

皎月离开后，谢时峥坐到江清歌身边给他倒了杯茶说：“先生的这些人照顾你不甚尽心。”

江清歌揉了揉眉心说：“是我让皎月加辣椒的。”

“她应该拒绝。”谢时峥毫不退让，“你早上吃那么辣的，肠胃会不舒服。”

“偶尔一次，应该不怎么。”江清歌无奈地看着他。

“先生，我记得你教过我‘行必履正，无怀侥幸’。”

这句话说翻译过来是：一个人的行为一定要走正道，按部就班地行事，无论何事都不要存着侥幸的心理。

江清歌看着他一脸严肃，忍不住失笑说：“这种时候你倒是想起来我教你的东西了。”

“先生说的话，我可都记在心里。”

江清歌妥协说：“行，那都听你的。”

没一会儿，皎月就端着没了辣味的早餐过来放到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然后她就低着头守在旁边，既不敢看江清歌也不敢看谢时峥，仔细看，皎月的指尖攥着衣角，还有些发白。

谢时峥抬头扫了一眼她：“你先出去吧。”

“是，公子。”皎月松了一口气，默默地退了出去。

等皎月把门关上，江清歌才似笑非笑地抬起头对谢时峥说：“我这府里的人，倒是听你的话。”

谢时峥愣了一下说：“先生，我……我只是希望他们能更好的服侍你。”

江清歌摇了摇头说：“我其实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

谢时峥不解：“那你为何要把他们买回来？”

江清歌叹了口气说：“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九殿下一样生来就是皇子。”

谢时峥沉默了一下说：“可我活的并不像个皇子。”

“以后会的。”江清歌十分笃定。

谢时峥问：“所以先生把他们买回来，是因为看他们可怜吗？”

“嗯。”

江清歌毕竟是一个现代人，尽管知道自己救不了所有人，但偶尔看见实在可怜的人，也会忍不住出手相助。

谢时峥看着江清歌，总觉得他有时候的所作所为并不属于这里，却令人莫名的想要珍惜他的这种善良。

将心头的想法暂时搁置，谢时峥夹起桌子上的一个豆沙包喂到江清歌唇边：“先生，该吃早餐了。”

江清歌愣了一下，伸手推开他的筷子说：“我自己来。”

谢时峥立刻眉眼耷拉下去，一副很委屈的，江清歌欺负了他的模样。

江清歌一看见他这副表情就头疼。

谢时峥一脸委屈地问：“先生为什么不给我个机会来尽尽师恩？”

江清歌说：“师恩不是这么尽的。”

“那要我怎么做？先生你说，我都做。”

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谢时峥，江清歌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法子，只能说：“你就好好学习就行了。”

谢时峥噗嗤一笑说：“先生，你怎么变得和陈老学士一样了，一天到晚就说这种话。”

“你什么时候学会调侃你先生了？”

“我错了。”谢时峥立刻收敛笑容，又一次把手里的豆沙包喂到江清歌唇边，“给先生赔罪。”

江清歌知道自己若是不吃，指不定他那里又会说出些奇奇怪怪的歪理来堵自己。

于是干脆咬住豆沙包，然后用自己的筷子接住，慢条斯理地将包子吃下去。

谢时峥静静地看着他吃完东西，心里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来，只希望就这样一直继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