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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笑容烂漫的画面，很容易让人受到感染，看多以后，便会觉得情绪有所好转。

　　可天花板上又有一些她神容苍白，郁郁寡欢的样子。

　　沈书意混乱了。

　　陆宴这样布置卧室，究竟是想做什么？

　　自我救赎？

　　还是自我折磨？

　　总之，他绝不是享受成功复仇的战果。

　　见她慢慢回过神来，程家烨适时出声。

　　“如果你对他没有感情，爸爸会替你杀了他，他对你的执着，已经到了着魔的地步，你如果不爱他，他会耽误你寻找真爱，过正常生活……”

　　“爸爸，这里是他以为我空难坠海后布置的。”沈书意打断他，语气笃定。

　　这里荒废多年，且没有她在港市时的照片。

　　说明，在重逢发现她还活着之后，他就没有再回过这里。

　　而看着这里的每一幅画，每一张照片，她几乎能感受到他在失去她以后，每天过得有多么痛苦。

　　短廊墙上的画，应该是他亲手画的。

　　这么诡异的一栋房子，这样盛满回忆和后悔的房子，他住了多久？

　　或者说，多久过来一次？

　　她忽然想问问他。

　　而在摸出手机后，沈书意猛地抬头，“爸爸，他离不开我，又为什么离开我？他会不会出事了？”

　　望着女儿忽然变得惊慌失措的脸，程家烨摇头，“尚明集团还在正常运作，他暂时应该没事。”

　　暂时……

　　沈书意有些恍惚地垂眸。

　　他会不会是觉得爱她太累，太痛苦。

　　或者是害怕她终究是撑不下去，走不出失去孩子的阴影，最后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他才提前离开她，试图逃避自救？

　　不管是为什么，对于她的选择，她似乎都没有插手的余地。

　　——他不是给她选择，而是默默自己离开。

　　重新抬头看过那些照片。

　　沈书意心底淤堵的所有情绪，奇异地开始散去。

　　细细回忆曾经那些美好的画面，她忽然就怀念起曾经在阳光下，轻松绽放笑容的自己。

　　她也做过别人的支撑。

　　产后落下病根，时而会陷入抑郁的妈妈。

　　创业初期，心理压力巨大的陆宴。

　　还有身体孱弱，情绪敏感的程望。

　　她曾经做的很好，凭自己的力量站稳，然后很好的拥抱了别人。

　　没有道理现在不能拥抱支撑自己。

　　“爸爸，谢谢你。”她没有再忍耐情绪，流着泪扑向亲人。

第737章她总算想开了

　　她要照顾逐渐年迈的爸爸。

　　要等到陆宴愿意见她——她不相信他爱她到病入膏肓，会真的永远不见她，哪怕是偷偷的，他也一定会出现。

　　还有，她要永远记得她的程望。

　　想到这里，她紧紧搂着爸爸，带着哭腔问：“爸爸能不能帮我打听，我的宝宝后事怎么样了，又葬在哪里。”

　　她那时候浑浑噩噩，也从没听陆宴提起。

　　程家烨推开她一点，看她眼睛恢复了几分清亮，不再雾气朦胧，就知道她总算想开了。

　　“当然可以，”他重新抱住她，想到未谋面的孙子，禁不住老泪纵横，“我是他亲爷爷啊。”

　　沈书意点头，任由眼泪滂沱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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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房子的门窗全部锁好，院子的前后门也检查过后，沈书意跟着父亲离开了B市。

　　南城的阴雨天已经过去。

　　晴空明媚，沈书意带着程家烨去了位于清河路的，她和宝宝的小家。

　　睹物思人，小小的房子里全是程望生活过的痕迹。

　　沈书意免不了伤心，但终于能打起精神，通过一些小东西，和程家烨说起宝宝的懂事和可爱。

　　临走前，沈书意敲响了阿婆的家门。

　　见到程家烨，并知道他“死而复生”的前因后果以后。

　　阿婆心底生出无限感慨，同时又生出一点安慰。

　　“老天都在给你和霍生机会哦，没有了爸爸妈妈两条人命阻碍，要不要彻底原谅他，就是你自己能下决定的啦。”

　　沈书意抿着双唇不说话。

　　等三人坐下吃饭，阿婆又提起陆宴，让她看开一点，她才闷闷说了声：“不想原谅他。”

　　不想原谅，但不一定没有原谅。

　　程家烨和阿婆对视一眼，上了年纪的两个人都没有点破她。

　　毕竟好不容易，他们才看到会赌气的沈书意。

　　先前她总是木木的，不会笑，也不会生气。

　　好像所有的情绪都被悲伤吞噬殆尽，活的行尸走肉一样。

　　“之后什么打算啊？爸爸回来啦，还要不要出国？”阿婆说起别的话题。

　　沈书意点头，“要去，距离获奖已经很久了，我不能再浪费时间。”

　　她依旧没能从失去孩子的悲痛中彻底走出来。

　　换个环境，忙些不一样的事，或许能帮助她更快地振作起来。

　　程家烨对此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疼惜地望着唯一的女儿，又有些遗憾惭愧地说：“爸爸帮不上你什么忙。”

　　沈书意摇头，替他布菜，“你回来了，就是帮我最大的忙。”

　　爸爸的死对她来说终归是道抹不去的阴影。

　　如果他没有回来，不管今后她和陆宴之间的关系走势如何，她都没办法忘记他间接害死了她的亲生爸爸。

　　闻言，程家烨那餐具的手渐渐攥紧。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低头沉默一会儿，最后只是轻轻叹息几声。

　　等吃完饭，又回到自己家里，沈书意在换床单的间隙问：“爸爸，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在床尾帮忙的程家烨眉心不知不觉皱起，“是关于齐家破产真相的事……”

　　沈书意缓缓垂下眼睛，“手账本我已经都烧掉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

第738章罪有应得

　　程家烨面上显露惭愧，“我出狱后见到陆宴，就该和他坦白一切的。”

　　“可在见他之前，我听说了袁家的事……”

　　想起亲弟弟如今穷困潦倒，无权无势，他当时就没能将真相说出口。

　　沈书意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开以后，她不想执着计较什么，反而宽慰他：“我理解你，爸爸，你害怕在一切尘埃落定后，临远知道真相会继续报复袁成杰。”

　　想了想袁家以前做过的事情，沈书意又说：“但是……”

　　她想说袁成杰罪有应得。

　　但话到嘴边，却换了个说法，“袁成杰当年犯了错，这是任何人都抹杀不了的，他才应该接受惩罚，哪怕你为了包庇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也该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程家烨悔愧不已，“你说得对，这件事是爸爸做错了，连累你和妈妈付出了不该付出的代价……”

　　“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妈妈，”

　　沈书意眼泛泪光，摇了一下头，没有再就这件事说什么。

　　事到如今，她是真的想放下曾经的那些不美好，去迎接更明媚的未来。

　　不管这个未来里，最终有没有陆宴。

　　看眼沉浸在自责悔恨中的爸爸，她站直催促：“还要大扫除呢，我们要快一点了，我晚一点还要去替酒馆订货。”

　　反复核对订货单时，沈书意接到了Paul的电话。

　　是特意打来替她推荐国外院校的。

　　或者说，是专门来推荐他的母校——圣威莉亚学院。

　　在听他反复赞美了许多遍之后，沈书意也从网上了解到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