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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画的，蓝紫调作品——拿着勿忘我的女孩在海滩前，面对着蓝色的大海，只留给观赏的人一个背影。

　　“我想看她的面孔，”我不禁说。

　　“你站在她的世界，就能看到她的面孔。”她回应。我们最后说“再见”，我忘记了她那天的模样，因为我的关注点好像都在画上去了，我手拿着画，一袭青白色碎花裙身在我余光中掠过，她上了一辆逃离的车。我只为这种不真实感感到奇怪，因为我没有看清，不过冬天，怎么会有人穿单薄的碎花裙呢？

　　她就这样离开我整个世界，如果不是那幅留存的画，我几乎要怀疑一切都未发生过。

　　至于燕燕，王宾持续一个半月禁足虐打，让她体无完肤。燕燕与王宾现在住在一起，他们那一栋有新冠封起来了，她提分手了，但是无法分手。

　　一个半月里燕燕逃过一次，五六月的时候，她拿着行李箱都出小区了，打车的时候却被追上拖拽抓回去。她手机再次被控制。

　　“贱人，贱人，恶棍！”听说后的我正捶着床痛骂，一下捶到床的木头沿，我后悔地抽回手，掉下一滴疼痛的眼泪。

　　而我终究没有付诸行动，我那么思想激烈地作斗争，却按兵不动。

　　我问燕燕：“你妈呢？”她说：“在挣钱。”

　　“你想报警吗？”我问。

　　“她需要我的钱，我也需要钱。”

　　将这事讲了吴吴听，她说：“女孩子真的要自爱。”

　　随后，仿佛是生气一般，诘问：“她的世界只有这些东西吗？为什么要活成这样？我知道不是女生的错，但是，人怎样活着是可以自己选择的，你不想让别人打你，谁也打不了你。”

　　“看得出来吗？她甘愿被打的，就是觉得疼。”

　　“她也打了王宾，打不过。”我替燕燕解释。

　　她讽刺：“互相伤害罢了。现在关键是你朋友打算怎么做，继续这样过吗？这件事情，我看到的是别人是恶人，但是把自己置于这种处境的几乎是女生自己，正常人都没她能忍。”

　　我莫名其妙委屈焦急起来，仿佛这原因深究起来要也归咎于我，于是我解释：“但是她只是我朋友，我能怎么办？我一直告诉她谈一段正确的恋爱。我都不知道她身边的朋友做什么吃的。”

　　“你劝不动的，你感觉到了吗？”她问。

　　“早感觉到了。”我回答。

　　“她已经入魔了。”她这样下定论，竟让我感觉宽心了一点，这件事好像就要可以解决了。心痛也因为有了人分享减了大半，倒有些平静了。

　　她最后惋言：“很无奈，这样的事情其实很多，只是发生在我们身边了，帮都帮不过来。”

　　“吴吴要是你，你会怎么解决？”我想到这样一个视角，问。

　　她问：“我是你还是我是她？”

　　我道：“你是她的话。”

　　“对不起，我不是她。”她在我看不见的世界轻摇头。

　　我来到了白茫茫一片，看不见也摸不着，世界是一片混沌。

　　忽而前面出现一片空旷的天空，邑发现自己置身高楼之上，一栋独立的百层高楼之上，后面，传来这些天徘徊在她身后的脚步声，那个人来了，“废女子！你给老子逃学！”

　　那个男人的面容出现，她的生父，她看着那个人的嘴里吐出一串立体的字：“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她笑了，一脚踏空，纵身坠落。

　　猛地醒来，发现自己是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眼前突然恍惚，我晕一下。

　　很快，我只能蹲下，站起来就天旋地转，走路不稳，没力气，不敢睁开眼睛，一睁开眼就晕，期间吐了好几次。我也不敢动，一动就反胃，我一个人蹲在房间的地板上。

　　脑袋像烟花在里面爆炸绽开一样，我被痛楚深刻地折磨着，感觉自己下一秒有可能就支撑不住，而我还以这种姿态活着。

　　我躺在了地板上。

　　我捂住我的脑袋，等连绵不断的轰炸机飞过，我要忍耐，活下去。但是，如果痛苦可以在这一秒钟终结，就算连同终结我的生命。

　　这一切像一场战役一样结束后，废墟中，我捡起我的烂机器大脑开始运转。医生说过，可能出现癫痫，也容易变成傻子。

　　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一幕：15cm 左右的针从我的脊椎穿过去，取我的脑脊液，腰椎穿刺脑膜炎恶化的必需手术。

　　我努力摆脱开记忆，爬起来，疾步走到外面，接受阳光的沐浴，我这次不信命地在户外飞奔，跑向一个地方，我觉得有一本书我有必要买下来，我要寄给她。

　　我不准自己流泪，但是我好像边跑衣襟边湿了，我像离弦的箭，点燃燃料发射的火箭，无数绿绿的风景在我的视野里快速倒退。

　　头中不时绽放烟花，我又犯病了，但我是个不死的少女，我的脚步不停，在街道上逆着风拼命往前跑，突破我生命的极限，穿破生死，与病共存。

　　穿破生死，和该死的命运抗争。

　　igure_large.jpg">一图多用

第二十一章：一见钟情

　　我往她的世界跑，我的衣衫掀起了无数尘埃，脚下像踩着云朵一样轻，这一次我以为我长出了翅膀。儿时看过《云彩面包》，我企图恢复童心，飞向天堂。

　　天堂是什么样？我会猜想，大概有个翠绿的草坪吧，没有疾病，没有罪恶，树香，鸟鸣。

　　爱神给我插上了双翼，助我飞到那书店，我的手拿过书架上的书，我丢下去两枚铜钱，铜钱清脆地落到木质桌，我不费力地扑腾翅膀要往天堂飞走，然后老板问我：“姑娘，你这才两块钱啊？”

　　这时我才幡然醒悟，自己原来只放出了两块钱。我不好意思地挠头，将桌子上的两枚铜币收回手心，嘱咐他我明天来买，一定得给我留着。这时我才察觉到大脑后知后觉的疼痛，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跑完这一程了，可以告诉她，我做到了！

　　故事里面，有一个红色铁门院墙内，漂亮的蓝白房子大怪物像一条在不断蜕皮的蟒蛇，吐着信子说“欢迎光临”。那栋房子和蓝胡子的房子相似。

　　雨果离开补习班没有丝毫的留恋，全是爽快，出门前她和离开主校遇到黎梓一样，遇到一个认识她的人，打了一个招呼，陈诗萌给她发消息：好好学习，一路顺风。

　　这夜，雨果先回了文化学校宿舍，但学校明天就要放寒假了，所有人员必须离开校园。

　　看了眼手机时间：1 月 24，16 点 36，时针快把一天走完了，她今天生日。

　　今天一直在赶路，从蜀地回到雾都，她期盼路上哪位熟识的人跟她说一句生日快乐。

　　他们似乎是忘了，朋友居然也没有消息。她没有对邑说过她的生日。外婆没有用智能手机，如果回去，她一定会给她做她爱吃的饭菜，大概有小炒肉、萝卜炖排骨汤、鸡肉。

　　回去一定要看望外婆，雨果记上备忘日程。

　　寝室里回来了少数女孩，从下午收拾东西，吃过饭后已到了晚上，再去熟悉的走廊日常背英语单词后上床休息。雨果躺在上铺床帘里，对面下铺的两个女生在聊天。

　　她无非是有点失落，略有点烦躁地翻手机相册，这是很无聊会做的事，她翻到了——自己和他的合照。他真是仪表堂堂，穿着白衬衣和西裤，站在她的身侧，那一张照片，只有他们两人，后面，妹妹弟弟就出现了。

　　照片是前年拍的，雨果在照片里没有初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