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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掉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开启一段新感情。虽然土，但管用。林词，要不要我帮你？”

两个人身上都浸染了霓虹舞池里的烟酒气。

林词一时没能想明白季渊说的具体是什么办法。她只知道季渊说酒吧要打烊了，乖乖跳下高脚凳。她觉得自己是没有喝醉的，摇摇晃晃却才走了一步就差点倒下。季渊扶着她，绕到她身前半蹲下。

“上来，我背你。”

“哦。”

从小到大养成的乖觉本质还在，听话跳上他后背。

他们往外走。外面停了五颜六色的出租车，季渊却自动无视了它们。直到走上人行天桥，夜风吹得林词缩缩脑袋抱紧他，勉强睁眼看了看周围的景象。

“怎么不坐车？”

“没有车了。”

“哦。”

殊不知有人想将这段路走到地久天长。

身下是男性天然高一度的体温，林词也忘了那些礼仪教养，下巴就贴在他肩上，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掠过他耳垂，激起一窜小疙瘩。

她嘟囔：“我们去哪？”

季渊悄悄收紧手。他搂着的是她大腿，因为常年跳舞并不干瘦，但也没有后背紧贴的那处那样柔软。他痴迷到不想松手，平时的训练此时正好派上用场，他可以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变化。

“你想去哪？”他尽量保持最后一点对女孩子，尤其是女醉鬼的良善。

可惜林词没有抓住这最后一次机会。

“不知道。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那样漫天的孤独难受就会吞噬她。

季渊的眼神像头顶的夜色一样深。

“去我家？”

女醉鬼掉入他圈套。

“好啊。”

进了门，季渊就把林词放到了床上，林词抱着他常睡的那只枕头碎碎念。

“怎么会是学姐呢？”

“不过他们真的好般配啊……”

房间没有开灯，因为做贼心虚的心理。

月光隐约洒进来，落在床上像一扇浅金色的蝉翼。季渊站在床尾的位置，，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

他虽然喝了酒，脑袋也不复白日清醒，但总归能意识到自己的言行。比如给她一个蹩脚藏着私欲的建议，又比如把她带回家，任由她躺倒在自己的床上。

他曾在这张床上想着她共处，即使清洗过，潜意识里仍觉得床上残留了他最难以启齿的腥气。

她却抱得那样紧密。

林词的脸在柔软的被褥里蹭了蹭，大概察觉到自己唯一的听众沉默太久，她有些不满，仰起头寻找他。

“季渊？”

“嗯？”

喉咙上下滚动，目光落在她起伏的臀部上。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她毫不知危险降临，天真地发出邀请。

季渊终于朝那一片光亮迈开腿。

床上的人挣扎着撑起身子，换了姿势变成半跪在床沿。季渊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看见她上身摇晃了两下，有摔落的趋势，他立刻侧身往前一挡。

林词的脑袋磕到他身上，硬邦邦的，她还伸手按了按，给出舞蹈家的评价：“我的舞伴身材没有你这么好。”

点评完，她继续撑着他的前胸，双手往上爬，最后捧起了他的脸，凑近询问：“你呢？你觉得我好看吗？”

一股欲望冲向下腹，身体的反应让他声音低哑。

“……好看。”

“那为什么他不喜欢我呢？”

季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有人喜欢你。”

“谁啊？”

季渊这次没有回答她。他低下头，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近到甚至能感受到彼此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林词，你喝醉了吗？”

林词突然笑起来。

“没有啊。我没有醉。一点也没有。”

“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她歪了歪头，“我们在说话啊。”

季渊轻捏她的手踝上突起的骨头，ʝƨɢ被她的回答无语到。

她怎么能这样对他不设防？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危险？难道随便认识一个人她都能这样跟他喝得烂醉吗？

季渊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似的甩开她的手。

“林词，我不想。”

他不想强迫她，污染她。

可林词完全不明白他此刻内心的纠结。

她以为他要走，拽住他的胳膊不放。喝醉的人连力气也陡然变大，像考拉攀树一样紧紧抱着他。

“别走，我不要一个人。”

她又哭了，眼泪蹭上他的衣袖。

“陪陪我，季渊。”

她喊他的名字，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

季渊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我不走，我去拿毛巾给你擦脸。”

“真的吗？”

“……真的，很快就回来。”

“那好吧。”林词放开他，又倒回床上。

季渊开了一条崭新的软毛巾，清洗过后浸了温热的水，拧成半干，回到床边。

“擦脸。”

林词闭着眼，转身仰躺。

季渊脾气全磨没了，弯下腰，毛巾温柔拭过她脸上每一处。

帮林词做完清洁，他也去厕所草草清洗了自己。再回来时，床上的人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他以为她睡着了，抖开被子盖在她身上。

“季渊。”是醒着的，眼睛也睁开了，“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

“我听见了。”她说，“早上在宿舍门口，我听见了。”

季渊皱起眉，无法理解。

“什么？”

林词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勾上他的脖子，做了一件让他震惊到大脑空白的事情。

——她竟然拉下他的身体，亲了他。

不是蜻蜓点水的一吻。

林词甚至探出了舌，想要和季渊进一步时，在发现他依然抿着嘴后，生气般想要闯入。

季渊在短暂空白后突然清醒，看着眼前闭着眼亲他的女生暗了眸光。

他不是柳下惠。

脑袋里的思绪千回百转，结论是屈膝上床反守为攻。

林词被他压在身下，屋子在月色中旖旎升温。

连季渊也没忍住喘息，手不知何时碰到了她暴露在衣服布料外的腰侧。

两个没有经验的人，第一次接吻像一场原始战争。

是林词先喘不过气，不舒服了就咬他舌尖示警。

季渊终于停下来，不敢看她的脸，埋头在她颈侧。

呼吸平复的间隙，他听见林词说——

“就是这种声音。”

“我听见了。”

“他们做爱的声音。”

清脆的、直白的、在文学衍生出一切婉约替代词出来前最朴实的表达。

第八章 发生了

对于长期被文化传统压抑的人群来说，性的存在是一种绮丽的潘多拉宝盒般的诱惑。

性本身不算奥秘，是社会的打压赋予了它神秘色彩，阴差阳错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酒精挖掘了林词压抑在理智下的冲动，从小被驯化的乖顺人格终于找到叛逆的快感。

她光是和异性拥抱接吻就能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兴奋。

更何况手臂环抱下的肌肉紧实有力，原来没有感情的肉体也能让人收获安心。林词不由抱得更紧了些，完全没有理智去思考现实的逻辑。

她轻声问季渊：“你说……那是什么感觉呢？”

季渊在她颈侧深深喘着气，好不容易平复了一点的呼吸因为她的主动和大胆发言又重新急促起来。

他想